肘部磨破了,膝盖上结着旧伤疤。
共感力告诉我,他在说谎——那些伤害像细小的针,早已扎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从药篮里取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金平糖。
这是今早美琴阿姨塞给我的,说女孩子应该尝尝甜食。
我……没那么嗜好甜味。
他犹豫地看着糖果,又看看我的面具。
真的可以吗?
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像曾经的我一样——不相信有人会朝他伸出手。
他踌躇……他犹豫……他第一次“触碰”
到善意的轮廓。
他明明是和佐助一样的年纪……但遭遇却完全不同。
见我点头,他才小心地拈起一颗放进嘴里。
蓝色眼睛瞬间睁大:好甜!
看着他被甜味治愈的模样,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拂去他间的沙粒。
这个动作让我们都愣住了。
他仰头望着我,突然说:姐姐是狐仙大人吗?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他歪着头,姐姐的眼睛很温柔,就像奶奶故事里帮助好人的狐仙!
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
我避开他的视线,将整包糖都塞进他手里……
叫我鸣人吧!
漩涡鸣人!
他捧着糖纸,像捧着什么珍宝,姐姐叫什么名字?
他的情绪转变快得像夏天的雨,刚才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风掠过树梢,吹动我束的缎带。
我不能告诉他真名,因为……不想要太多的牵扯。
可殊不知……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早已契合在一起了啊……
“抱歉……”
我低低出声,面具之下,他看不清我情绪。
可漩涡鸣人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双明净如秋水的黑眸,带有一丝寂静的湿意。
鸣人显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他注意到了我垂在身侧的手,以及衣袖边缘露出的、缠绕至掌心的洁白绷带。
“姐姐,你也受伤了吗?”
他指着我的手腕问,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关切。
我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拉紧了袖口。
“……旧伤。”
他似乎理解了我的回避,没有追问,转而好奇地盯着我的狐狸面具:“姐姐为什么要戴面具?是像祭典里的狐仙一样吗?”
狐仙?一个陌生的词汇。
我沉默着,这似乎被他当成了默认。
“那我可以叫你‘狐仙姐姐’吗?”
他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随你吧……”
我轻叹。
然而,就是这个简单的回应,让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开始围着我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说他今天被欺负了,说拉面很好吃,说很想交朋友,说他的梦想是成为火影,让所有人都认可他。
他的话语密集而缺乏逻辑,像一股温暖的、无序的洪流,冲刷着我习惯于安静的世界。
我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在他问“对吧对吧?”
的时候,出一声模糊的“嗯”
作为回应。
于是这个下午变得奇妙起来。
他拉着我在木叶的街巷间穿梭,像个尽职的小导游。
我们停在丸子店窗外看老师傅揉糯米团,蹲在桥头观察南贺川里游动的锦鲤,最后来到他最引以为傲的秘密基地——一段废弃的矮墙,墙上用彩色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火影岩。
看!
这是我画的!
他指着墙上第五个身影,那是个有着金色头的大头娃娃,将来我要成为火影,让所有人都认可我!
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那双蓝眼睛燃烧着炽热的梦想。
共感力传来的情感纯粹而滚烫,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你会成功的……我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