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茫然,随即是清晰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依赖。
共感力变得前所未有的温顺和……粘人。
病愈后的千祭,似乎打破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她开始更加自然地靠近我。
会在递给我卷轴时,指尖“无意”
地擦过我的手背。
会在共感力缠绕时,流露出一种近乎撒娇般的、细微的愉悦波动。
她甚至开始在我房间的角落里,留下属于她的小物件——一枚压扁的海棠花书签,一个装有安神草药的香囊。
这些小动作,像藤蔓上悄悄探出的触须,试探着,缠绕着,一点点蚕食着这片原本只属于我的空间。
我没有阻止。
我默许了这种悄无声息的“入侵”
。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痕迹融入我的生活,内心那种阴暗的占有欲得到了诡异的满足。
她是我的,从精神到习惯,都正在被打上我的烙印。
——【嫉妒的养分】
止水,像阳光下一根明亮的刺,时刻提醒着我身处何等阴暗的角落。
他似乎并未察觉我们之间那日益粘稠的关系,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他会送来一些罕见的、有助于稳定精神的药材,会笑着询问千祭的近况。
每一次他的到来,都会在我内心掀起一场无声的风暴。
我会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千祭接过礼物,低声道谢。
共感力会清晰地捕捉到她面对止水时,那种与面对我时截然不同的、更加“正常”
的、带着些许疏离的感激。
这让我感到烦躁。
我厌恶她面对止水时的“正常”
,那仿佛在提醒我,她与我之间的“不正常”
。
我厌恶止水身上那干净坦荡的气息,那映照出我内心的污浊与不堪。
一次,止水离开后,我状似无意地拿起他送来的那盒药材,指尖微微用力,木质的盒子出细微的呻吟。
“这些东西,族里的医疗忍者会准备。”
我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千祭正在整理书架的身影顿了顿。
共感力像被惊动的含羞草,微微收缩。
“……止水的好意。”
她轻声说,没有回头。
“好意?”
我放下盒子,走到她身后。
距离很近,能闻到她间淡淡的药草香,那是我房间里熏香的味道。
“你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这些。”
共感力传来一丝细微的抵触。
她在为止水辩护?
这个认知像毒蛇般啮咬着我的心脏。
我伸出手,不是触碰她,而是越过她的肩膀,抽走了她刚放回书架的一卷、止水之前送给她的查克拉控制笔记。
“这个,也没必要看了。”
我将卷轴随手丢在一旁的案几上,出略显刺耳的声响。
她终于转过身,抬头看着我,眼中带着清晰的困惑和一丝……不满?
“为什么?”
她问。
为什么?因为我厌恶任何可能分散她注意力的事物。
因为我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我。
因为这份扭曲的占有欲,已经成了我赖以生存的毒药。
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只是看着她,让那份压抑的、冰冷的嫉妒,透过眼神,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没有共感力,她也能读懂这赤裸的情绪。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共感力像受惊的触角,猛地缩回体内。
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更深层的,是一种……了然的顺从。
她低下头,不再争辩,默默地继续整理书架,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生。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在用嫉妒和掌控,喂养着这份病态的关系。
而她,在恐惧与依赖的夹缝中,选择了屈服。
——【月读的共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