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的时光在期待与小心翼翼的守护中缓缓流淌。
千祭的腹部如同渐盈的月,日益隆起,她周身的气息也愈沉静,那是一种将全部生命力向内收敛、专注于孕育的安然。
共感力似乎也变得更加内敛而深邃,如同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暖流,常常传递出一种混合着好奇与温柔保护的脉动,那是她对腹中孩儿最本能的联系。
我几乎推掉了所有需要长期离村的任务,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她。
夜晚,当她沉睡时,我时常将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活泼有力的胎动,像是在与我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每一次踢蹬,都像是一颗小星星在我心湖中投下光晕,漾开一圈圈名为“父亲”
的涟漪。
宇智波族地似乎也因这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显得比往常柔和。
美琴夫人送来了亲手缝制的柔软婴儿衣物,富岳族长虽依旧严肃,但看向千祭的目光中,那抹属于“伯父”
的温情似乎也厚重了几分。
佐助偶尔会别扭地送来一些他觉得“太幼稚”
的玩具,嘴上却说着“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
鼬……他依旧沉默,但在一次家族聚会中,我注意到他看向千祭时,那深沉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释然,或许,也有一丝对于这“正常”
幸福图景的、遥远的祝福。
最让我动容的,是千祭自身的变化。
她开始阅读一些关于婴儿护理的书籍,不是像看忍术卷轴那样分析原理,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试图理解那些关于喂养、睡眠、啼哭的“操作指南”
。
她甚至会对着自己的腹部,用她那平铺直叙的语调,念一些简单的、逻辑清晰的童话故事,仿佛在提前进行信息输入和程序预演。
这种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准备,比任何情感的宣泄都更让我心折。
分娩的时刻,在一个宁静的黎明前夕到来。
当千祭抓住我的手臂,用从未有过的、带着一丝紧绷的声音告诉我“程序启动了”
时,我的心跳几乎与她骤然紊乱的共感力同步。
强压下翻涌的担忧与紧张,我以最快的度通知了医疗班和美琴夫人,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陪在她身边。
产房外的等待,短暂又漫长。
天际由深蓝渐次染上绯红,如同生命挣扎而出的色彩。
我站在廊下,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闭合的门,耳边似乎能听到里面压抑的闷哼和医疗忍者冷静的指导声。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灼烧我的神经。
我无法想象,对于痛觉敏感于常人数倍的千祭,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浪潮。
就在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恰好映照在庭院那株历经数载、今朝花开尤盛的海棠树上时,一声清亮而有力的啼哭,如同破晓的号角,骤然划破了紧张的寂静。
那一瞬间,我浑身僵硬,仿佛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门被拉开,美琴夫人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无比欣慰的笑容:“止水,是个健康的男孩。
千祭也很好,只是累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急切地望向房内,看到千祭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鬓,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正静静地望着美琴夫人怀中的襁褓。
我几乎是踉跄着走过去,先是俯身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重重一吻,声音颤抖:“辛苦了,千祭。”
她眨了眨眼,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小小的包裹上,轻声说:“任务完成……”
直到这时,我才将目光投向那个被柔软布料包裹着的小小生命。
他那么小,皮肤还带着初生的红皱,闭着眼睛,小嘴微微嚅动着,稀疏的黑色胎贴在额头上。
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和千祭血脉的延续,我们爱情的结晶。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敬畏、狂喜、责任与巨大感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