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卦‘坎’。信息完整,未被篡改!”
8.最后,根据密钥卦典,将卦象序列翻译回文字:“坎(险)艮(止)震(动)巽(入)离(明)坤(地)乾(天)”。结合上下文和约定密语,解读为:“矿苗(险)现于(止)黑石(动)峪东(入)三(明)里(地)处(天)”。即:铜矿苗发现于黑石峪东三里处。
田穰对照着自己发出的原始信息,分毫不差!而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在传递过程中,即使被敌方截获,看到的也只是一首忧叹战事、思念家乡的普通歌谣《采薇》!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田穰狂喜,激动得来回踱步,猛地抓住周鸣的手臂,“先生此术,胜似千军万马!有此‘阴符秘算’,我机密讯息,如同穿上了无形甲胄,行走于敌境亦如坦途!先生大才,于邦国军争、外交纵横,价值无可估量!”他彻底明白了周鸣能力在更高层面、更危险领域的恐怖潜力。
周鸣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只有一种深沉的审慎:“大夫,‘阴符’之固,在于‘秘’与‘钥’。密钥需定期更换,传递链路需绝对可靠,知秘者需慎之又慎。此术若泄,反成其害。”他深知密码安全的核心在于人。
“先生所言极是!”田穰神色凝重,“此术列为绝密,唯先生与我,及临淄那位心腹知晓全貌!传递之人,只知传递‘歌谣’,不知其秘!密钥…便以每月朔日(初一)星辰方位为基,由先生设定新钥!”他立刻采取了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
“阴符秘算”开始在田穰控制的这条秘密链路上稳定运行。边境军情、封邑要务、甚至一些不便明言的临淄动向,都披着歌谣、卦辞或农谚的外衣,安全地往来传递。田穰感觉如同多了一双穿透迷雾、掌控全局的眼睛和一张无形无影、却牢不可破的嘴。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或者说,光芒终究无法完全隐藏。
郯邑城垣的阴影里,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褐色麻衣、仿佛与夯土墙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他叫“影”,是齐国“候人”组织中的佼佼者,一双眼睛锐利如夜枭。他奉命监视郯邑,尤其是那位声名鹊起的“神算”周鸣。
他注意到,田穰府中近期频繁有特定的、看似愚钝的隶仆外出,目的地并非驿站,而是城郊几处固定的、不起眼的农舍或猎户小屋。传递的东西也很奇怪,有时是几片写着歌谣的破木牍,有时是几句口信,内容无非家长里短或乡野俚语。这本身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些传递的时机,往往紧随田穰收到临淄某些重要指令之后,或是在封邑发生某些关键事件(如河滩发现矿石)的当口。更奇怪的是,接收方不久后,也会有类似的、内容看似毫不相干的传递返回。
“影”的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他冒险潜入其中一处中转农舍,在柴堆深处找到一块被丢弃的、写着《采薇》片段的小木片。上面的字迹,他认得,是田穰府中一个低等文吏的笔迹。他将木片的内容死死记住。
数日后,临淄,“候人”秘密据点。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豆灯摇曳。影将誊抄下来的几段看似毫无关联的“歌谣”、“卦辞”呈递给他的上司——一位面容隐藏在斗篷阴影中的“风尉”。
“风尉大人,此乃郯邑田穰大夫府邸,近期通过非驿道秘密传递之讯息内容。卑职观其传递时机、路径、人物皆异于常理,内容虽俗,却似有规律暗藏。尤其这几段,在重要事件前后反复出现。”影低声禀报。
风尉伸出枯瘦的手指,拿起一片写着歌谣的木牍,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端详。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字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轻响。斗篷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冰冷而感兴趣的弧度。
“田穰…周鸣…”风尉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神算’之名震动临淄,明伦台惊世之论余波未平…如今,又玩起了这看似孩童把戏、实则暗藏玄机的‘歌谣’传递?”他拿起另一片写着类似农事卦辞的木牍,与之前那片并排放在一起。
“阴符…秘算?”风尉轻轻吐出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洞察的寒意,“有趣。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