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钟体正中的“隧”部(最佳发音点),指法规范。无异常。
乐师乙、丙、丁…复奏结果相似。
最后一人,乐师戊,一个面容清癯、手指修长、眼神异常平静的中年男子。当他执起钟槌,敲响第一枚钟(姑洗,对应地支辰)时,周鸣的铜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频率偏移!并非音不准,而是敲击瞬间,槌头落点似乎有极其微妙的侧滑,导致钟体振动模式产生了极其细微的谐波变化!同时,周鸣锐目如电,发现乐师戊击打“仲吕”(对应巳)钟时,小指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快速内扣动作;击打“蕤宾”(对应午)钟时,手腕有个难以察觉的下压!
周鸣立刻要求乐师戊重复这一段落三次!异常指法和落点导致的细微频率偏移,稳定重现!
“就是他了!”周鸣心中笃定。乐师戊的异常演奏并非失误,而是刻意为之的编码信号!其传递的信息,就隐藏在这套音律(律吕)→动作(指法落点差异)→地支→卦爻的映射链条中!
周鸣屏退众人,只留那套编钟。他取出一块打磨光滑的黑色石板,用白色石笔快速勾勒:
纵列:十二律吕名(按音阶排列)。
横列:可能的“动作类型”(正击、侧滑上、侧滑下、指内扣、指外翻、腕压、腕提…等八种他观察到的细微差异)。
格内:标记乐师戊在演奏该段《鹿鸣》时,对每一个律吕钟所使用的特定动作。
一张充满“异常动作”标记的矩阵表格呈现眼前。这些动作标记看似杂乱无章。周鸣尝试将其与地支顺序(子、丑、寅…)对应,无果。尝试与八卦方位对应,亦无头绪。
“信息传递必有起始点与规则…《鹿鸣》起始音…‘黄钟’起宫!”周鸣脑中灵光一闪。黄钟为律吕之首,对应地支子,亦为信息起始锚点!他立刻以乐师戊击打黄钟(子)时的动作为参照基点(记为“正击”),将其后出现的每一个异常动作,都视为相对于基点的“偏移”!
偏移量化:
动作类型差异:八种动作,赋予不同“偏移值”(如侧滑上=+1,侧滑下=-1,指内扣=+2,指外翻=-2…)。
组合叠加:一次击钟动作可能包含多种细微异常(如侧滑下+指内扣),偏移值累加。
转换卦爻:设定规则:累加偏移值为偶数,记为阳爻(—);累加偏移值为奇数,记为阴爻(--)!
周鸣的心跳加速。他以乐师戊演奏的《鹿鸣》段落为信息流,从黄钟(子)开始,依次记录每一次击打非黄钟律吕时(传递信息无需动起始锚点)的动作偏移值,计算奇偶,画出卦爻。
石板上,白色线条快速延伸:
第一次偏移(击大吕\/丑):侧滑下(-1),奇→阴爻(--)
第二次偏移(击太簇\/寅):正击(0),偶→阳爻(—)(相对基点无偏移亦视为偶)
第三次偏移(击夹钟\/卯):侧滑上(+1)+腕压(-1)=0,偶→阳爻(—)
第四次偏移(击姑洗\/辰):侧滑下(-1)+指内扣(+2)=+1,奇→阴爻(--)
第五次偏移(击仲吕\/巳):指内扣(+2),偶→阳爻(—)
第六次偏移(击蕤宾\/午):腕压(-1),奇→阴爻(--)
六爻成卦!
周鸣看着石板上画出的卦象:下震(雷)上坎(水)——解卦!
“解卦?”周鸣眉头紧锁。《易经》解卦: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卦辞似乎指向行动时机与方向,但过于宽泛,不似具体指令。
“不!信息不止于此!”周鸣立刻否定。乐师戊的异常动作贯穿整段演奏,绝不止六次!他继续往后推演:
第七次偏移(击林钟\/未):指外翻(-2),偶→阳爻(—)
第八次偏移(击夷则\/申):正击(0),偶→阳爻(—)
第九次偏移(击南吕\/酉):侧滑上(+1),奇→阴爻(--)
第十次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