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洞,如同一柄光剑直射井底,精准地落在黄道刻度环上一个标记着“赤道”的凹槽附近。
周鸣将二十八宿玉盘小心地放置在基盘中心一个微微凹陷的圆形区域(与帕伦克石碑基座类似)。玉盘边缘的刻度与基盘边缘的刻痕并不完全吻合,存在细微偏差,周鸣默默记下。
阳光透过玉盘中央的水晶凸起,在浑象表面投射出一个小小的、边缘锐利的光斑。周鸣调整浑象的旋转角度,使光斑恰好落在浑象赤道线上。“此光斑落于赤道,此刻便是此地春分或秋分正午。”他结合玉盘投射和日影长度,快速心算,得出科潘的精确纬度,与航海记录比对。
3.星辰定位与黄赤转换:
入夜,星辰显现。周鸣转动穹顶,将开有昴星团(玛雅称“蜂巢”)对应孔洞的区域对准西方夜空。
清冷的星光透过孔洞,投射在井底黑曜石刻度环上,形成一个清晰的光点。
与此同时,他操作浑象,将代表昴星团的星点标记旋转到仪器预测的、此刻应处的黄道经度位置。
他指着浑象上的星点位置和刻度环上的实际星光投影点:“看,二者略有偏差。此偏差源于黄道坐标(行星运行面)与赤道坐标(地球赤道面)之夹角——黄赤交角。”他利用偏差角度,结合浑象上的刻度,现场推导出黄赤交角的具体数值(约23.5度),并在刻度环上标注出转换系数。“掌握此角,方能于黄道(星行之路)与赤道(测时之基)间自由换算。”
4.金星轨迹双模型验证(温习与深化):
周鸣再次展示了在金字塔顶震惊玛雅的“双模型推演法”,但这次更加深入。他让学员亲自操作。
玛雅传统算法组:使用沙漏计时,查阅厚重的《星历表》(卡努尔时代遗留,内含“神恩修正值”),按584天标准化周期累加计算未来某日金星位置。过程繁琐,结果粗糙。
周易-星卦组:在铺开的沙盘上画出六十四卦时空网格。将当前金星实际位置(由星光投影点通过黄赤交角换算回黄道经度,再映射到卦象网格)标记为起点。输入金星平均角速度(583.92天周期)、当前轨道速度因子(依据位置估算)、帕伦克岁差经验常数。然后如同在网格中导航,精确“行走”到目标时间点对应的卦象位置,再反推出黄道经度和赤道坐标。
结果对比:玛雅传统算法误差达0.3天以上,方位角偏差明显;星卦模型误差仅0.04天,方位角几乎重合实际观测!算学祭司们亲手验证了数学理性的绝对优势,眼中充满了震撼与信服。
天文台的运行逐渐步入正轨。青铜齿轮的咬合声、黑曜石轴承的细微摩擦声、沙盘上算筹的碰撞声、以及学员们热烈的讨论声,取代了昔日金字塔顶的鼓点与惨叫,成为这座新圣地的主旋律。
然而,周鸣的目光并未局限于星辰。文明的根基,在于温饱。他深知,要让数学之道真正深入人心,必须让它扎根于最朴实的土地。
这一日,他带着算学祭司团和几位来自吴越、精通农事的舟师,来到城邦边缘,一片靠近河流、新近开垦的冲积平原。这里被命名为“易法田”,将作为应用数学农法的试验场。玛雅农人好奇而敬畏地围在田边,看着这些尊贵的“算星者”如何摆弄土地。
周鸣蹲下身,抓起一把深褐色的泥土,在指间捻动,感受着它的粘性和湿度。他让吴越舟师取出几株用湿布包裹根部、保持活力的水稻秧苗。修长的叶片,饱满的谷粒,对玛雅人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太阳草”。
“此乃稻,东方之民赖以活命之神谷。”周鸣向围观的玛雅农人展示秧苗,“其性喜水,耐热,产量数倍于玉米。”他的话引起一阵低低的惊呼。数倍于玉米?这简直是神赐!
“然,欲使其丰产,非随意插之。”周鸣站起身,走到田边一块平整的石板前。他再次铺开血玉算筹,但这次旁边还摆放着几件新制的工具:一个用于测量水深和温度的、带有刻度的空心芦苇管;几个装有不同浓度盐水(模拟盐碱度)的陶罐;以及一个简易的日晷。
水稻种植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