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对银质耳钉,造型简约大方,闪着柔和的光。
“上次说好要打的耳洞也养好了...”洛锦川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被叮了一口的耳垂,“我帮你戴上?”
刘晓艺咬着嘴唇点点头。微凉的金属穿过耳垂时带着轻微的刺痛,耳朵从耳垂开始发烫,但很快被洛锦川温热的呼吸抚平。
他靠得极近,睫毛几乎扫到她的脸颊,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让人安心。“好看。”戴好后,他退后半步,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刘晓艺摸了摸新耳钉,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个绣着草莓图案的小布袋:“这个...你带着,布袋上的。”
布袋里装着一小玻璃瓶家乡的泥土,还是从她家花盆里取的,一把她常用的发绳,还有张她最近录的磁带,标签上写着《给小洛同学的睡前故事》。
洛锦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小布袋郑重地放进书包的贴身口袋里:“谢谢。”
洛家客厅里,洛妈妈周雅正在检查儿子的行李。看到两人进来,她体贴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走时还轻轻捏了捏晓艺的肩膀。
“再检查一遍。”洛锦川蹲下来打开行李箱,“护照、I-20、录取通知书...”
刘晓艺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划过那些文件,突然意识到——明天后这个时候,他就真的在飞往太平洋另一端的飞机上了。
“洛锦川。”她声音发颤,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洛锦川抬起头,桃花眼睛清澈见底。
刘晓艺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舍不得你。”她闷声说。洛锦川的手臂收紧了,声音有些哑:“我也是。”
窗外,最后一缕光亮随着日落消失在地平线下。客厅里的老式座钟敲了七下,像是为这个拥抱计时。
两人谁都没有动,仿佛这一刻的温存能抵挡即将到来的漫长分离。
暮色四合时送走刘晓艺后,洛锦川推开家门,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洛爸爸洛志远罕见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报纸,茶几上摆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
“回来了?”洛父头也不抬地问。洛锦川闻言脚步一顿:“嗯。”
“坐。”洛爸爸放下报纸,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
洛锦川安静地坐下,注意到父亲今天穿了件熨烫平整的衬衫,袖口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这是要谈正事的架势。
“这个给你。”陈父推过那个丝绒盒,里面是一块精钢腕表,表盘简洁大方,秒针走动几乎无声,“瑞士产的,防磁防水。男孩子在外面总要有点体面的装饰。”
洛锦川小心地拿起手表,翻到背面,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缩写和“1976.6”的字样。
“还有这个。”洛爸爸又递来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男孩子出门在外,不能亏待自己,更不能亏待...”他顿了顿,“亏待重要的人。”
洛锦川的手指僵住了。父亲向来反对早恋,今天这话几乎是明示。
“爸...”
“你长大了。”洛爸爸打断他,声音罕见地柔和,“这一年你变得更稳重,更负责任,我都看在眼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脖子上的红绳,“那丫头...不错。”
洛锦川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父亲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记住,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为什么出发。”
说完,洛爸爸转身上楼,留下他一人坐在客厅里,手中的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第二天清晨,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洛妈妈周雅也来送机,这次洛爸爸洛志远陪着儿子一起赴美利坚,他们帮着一起去办了行李托运。
几个好友都来了,刘晓艺一个人站在安检口外,手里攥着已经皱巴巴的登机牌存根。
“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电话。”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眼睛却慢慢凝着水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