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海瞪着大眼睛看他,“病得不轻”
的男孩也瞪着大眼看陶七海,嘴巴里来回鼓囊的糖一时停在左边,顶着左边脸颊鼓鼓的。
男孩眨眨眼,含糊地道:“咋啦?还有新东西?”
“没了。”
陶七海两手一摊。
“没了就走吧,赖在这干啥。”
男孩翻了个白眼,挎着竹包就要往院子里走。
91hat?!
这小子想吃霸王餐?!
还要装出一副理所应当、纯粹无知的样子,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喂!”
陶七海毫不客气地喊道,“你吃了我的糖,还玩了我的竹玩意,又拿走我的竹包包,难道不给钱吗?”
男孩一顿,回过身来,瞪着更大的眼睛:“给钱?!”
似乎很吃惊。
而且陶七海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出了他确实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道要给钱。
一旁的五月也气了,“买人家东西肯定要给钱啊,难道你还想强抢不成?”
男孩被说得面红耳赤起来:“谁抢啦?我堂堂的葛文华会抢你们的?这不是你们来送礼的吗?”
这回轮到陶七海他们一脸懵了,四冬就怒道:“你谁呀?我们就给你送礼?你还当你是县太爷的儿子呀!”
“就是,就是,”
六禾也忍不住了,“县太爷我们是见过的,上回他还来我们村给宋老爷送牌匾呢。
你长得……也不像县太爷呀。”
这话就有点骂人的嫌疑了,长得不像爹,可不就是说他是野孩子吗?
葛文华气极,“你你你”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随后又笑了,笑得陶七海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人会不会笑死?(字面意思)
几分钟后,葛文华不笑了,揉了揉笑僵了的脸,道:“说吧,一共多少钱?”
陶七海就算了算,“五百零八文,竹包五百文,竹玩意五文,你吃了三颗糖,三文。”
葛文华没觉得多贵,毕竟他不知道五百零八文是个什么概念,他微微点头,掏了掏兜,啥也没掏出来,就看了一眼下人。
下人立即噗通跪下,浑身抖得像筛糠:“求少爷开恩,小的月钱才三百文,这么多小的实在拿不出啊。
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还吃奶的娃,还有……”
“行了行了,不让你先垫着了。”
葛文华不耐烦地打断下人的唠叨,眼睛贼溜溜地转,似乎在想谁能替他出这笔钱。
但他好像没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于是他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我,没钱。”
那笑容里还藏着几分狡黠。
“好啊,你果然想吃霸王餐!”
五月指着他怒道,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抖。
“我我我怎么吃霸王餐了?”
葛文华结结巴巴地反驳,脸涨得比刚才还要红,“我可是葛县令的儿子!”
“葛县令的儿子怎么了?天王老子来了也要付钱呀……”
五月还在继续,六禾就拉住她,可是她太过激动,六禾根本拉不动。
六禾无奈,只好强调说:“他是县令的儿子,他真是县令的儿子!”
“县令的儿子也……”
五月似乎品味到这几个字的含义,顿时说不下去了,顿时有些不安和惶恐起来。
她刚才可是指着县令儿子的鼻子骂的,要是县太爷怒了把他们都抓起来怎么办?五月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身子微微藏在海弟的身后。
陶七海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五姐别怕,葛县令是会秉公处理的,咱们去找葛县令说理去。”
说着,陶七海就要拉着葛文华去县衙,但显然葛文华不想去,甚至害怕去,他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住手!”
一声清脆的呵止声传来,陶七海扭头看去,又是那辆载着少女的马车。
马车停在拐角处,一旁站着一个不怒自威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