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收皂角的工夫,陶七海早就让大春把大河村集市上的猪板油和猪胰子全包了来,柴火也和五月六禾到山上去捡了许多,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吆喝。
于是,陶七海小手一挥,带着二夏、五月六禾就开干。
当然主要是二夏操作,陶七海负责指挥,五月六禾打下手。
这回陶七海做了两种不同的皂,猪胰子皂和皂角皂。
这两种做法大同小异,最累人的还是皂化的过程,那得不停地搅拌呀,一搅拌就得一个多时辰,搅到最后,手都抬不起来了。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熬猪板油的那会儿。
几个人在厨房乒乒乓乓捣鼓半天,看得造房子的人一阵嘀咕:“这二夏又在做什么好吃的?闻着还挺香!”
吃惯二夏午时管饭的这顿的人都忍不住吸着鼻子。
“欸,你还别说,真是香啊!
好像是肉香!”
有经常下厨房的男人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不是肉,是猪板油!
不过,确实香,把猪油熬出来,剩下的那些油渣,能把人香迷糊了。”
果然,到了午时,端上来的饭菜里,就有一道油渣炒萝卜干,大伙儿都争着抢着吃。
萝卜干本就脆爽,再加上油渣的喷香,没有肉味胜过肉味,而且还很下饭,所有人都临时加了一碗饭。
害得二夏着急忙慌地又煮了一锅,真是造孽啊。
不过没人知道二夏他们在捣鼓什么,甚至连程氏也不怎么关心,眼见钱匣子里的钱每天都在以很快的度在变少,她心里就慌得不行。
反倒是陶老爹豁出去了,既然花钱了,那就花,而且他还要看这钱都花哪儿了,所以,每天不是站在这个门前指指点点,就是趴在那个坑里左看右看,
毕竟他的腿好了嘛,虽然干不了什么重活,但能跑能跳,他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每日就像巡视领土的皇帝一样,巡视他的工程。
就这样,陶老爹巡视房子,帮工的人吃着油渣,二夏他们悄悄摸摸地就做了上百块的肥皂。
而陶老爹家的新房在忙活了半个月,也总算是落成了,而晾晒几天,也烟熏几天之后,陶老爹终于选了个大喜的日子,大手一挥,就埋锅造饭,请客吃饭。
陶老爹想得很简单,就只请一些相熟的村人过来吃顿饭,热闹热闹,暖暖房就好。
可结果,来参加的人不少,有很多都是不请自来的。
大伙儿也不是空着手来的,都提了东西,贺礼钱出不起,但贺礼总要有的。
有的是几斤麦子或稻谷,有的是家里种的菜蔬,有的则是自己熏的腊肉,不一而足。
陶老爹家厨房太小,做不来这么多人的饭菜,于是,就分到隔壁家的厨房里去,只需喊一声:“嫂子,借用你家厨房。”
那人便会高兴地说:“用呗,用呗!
我也来搭把手!”
吃饭的桌椅板凳、盛菜的陶盆陶碗,到最后全是借邻居的,而且人越来越多,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毕竟这可是过年前最后一个热闹的喜事儿了。
陶老爹心疼不已,原本还剩下些银子的钱匣,又瘪下去了,但看着村里人热热闹闹地吃食,陶老爹自动忽视了这种心疼,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然而,在这些吃食的人中,陶老爹还是看到了几张陌生的脸和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们一脸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疲惫,大概赶了很远的路过来的,手上也是黑乎乎的,但他们一点都不嫌弃,眼睛只要光地看到什么东西,就伸手去抓,然后也不怕烫嘴地里塞进嘴里,囫囵地吃起来。
“表哥?!”
陶老爹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
表哥也是耳尖,老远就听到陶老爹的喊声,抬起头来就看到他那因疑惑而瞪大的眼珠子,不由得笑起来,拉着一群人就往陶老爹那里去。
“哎呀,表弟!
你家盖新房办酒,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要不是我们听人说起你家最近在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