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见势不妙,立即追上去,哪里还看得见陶七海的影子,只好哦豁、完蛋啦、把人跟丢了地懊丧着回到芸绮坊。
“老夫人,小的把人给跟丢了,他怕是已经觉察出有人跟踪,所以这才想办法把小的甩掉的,那小子机灵得很。”
武吉低头汇报。
顾老夫人就忍不住皱眉,想了想,道:“那就算了,别跟踪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下去吧。”
“是。”
武吉退下,陆氏才说:“婆婆怎么想着派人去跟踪……七海呢?”
她知道顾氏很谨慎,尤其是八年前那桩事情生后,婆母愈谨慎了,连家里的佣人全都换成了顾家那边信得过的人,而且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派人去暗中调查。
虽然收获甚少,但至少也让人心安。
只是陶七海……一个农户之子而已,婆母早就把人家的背景翻个底朝天了,根本没啥问题,根正苗红的农户。
这又是为什么要去跟踪呢?
“也没啥。”
顾老夫人停了半晌才说,“我就是想知道,这厕纸,是怎么来的。”
陆氏一愣,问道:“这厕纸……婆婆用得不好?”
“也不是。
反而用的很好,所以才有疑惑,也不知道七海那脑袋瓜里怎么能装那么多新奇的东西,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来的吗?”
顾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氏一眼。
陆氏仔细一想,确实有些想不明白,就笑说:“兴许是这边的人聪慧,不都说民间有高手么,能做出纸来也不稀奇。
而且七海不也说了么,是惯常与他做生意的货郎成本价卖给他的。”
“且不说这玩意儿在整个江南道未曾见过,就是他口中的货郎,我也未曾见过呢。”
这回陆氏也觉出了问题所在,但也觉得矛盾重重,主要是七海跟芸宝可是好朋友呢,这几个月来,芸宝比在苏州时性格改变许多,不再暴戾,大大小姐脾气,有时还很懂事地讨好她和婆母,这其中要说没有七海的功劳,那是睁眼瞎。
所以,陆氏犹犹豫豫地劝道:“婆婆,要不,这事儿还是算了,怕影响了芸宝和七海的友谊,她难得有一个好朋友呢。”
顾老夫人也点点头,笑道:“没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只要对我们有益,我们都不追究了。
你去准备准备吧,午食之后,我们就去能仁寺祈福。”
“是。”
陆氏带着春桃退下了。
而那一边,陶七海脚步越来越频繁,竟一口气奔袭到了县衙后院的角门那儿,四冬她们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见海弟飞驰而来,立马闪开,结果陶七海一个紧急刹车没刹住,还是咚的一声撞门上了。
四冬几人都忍住眉毛一挑,这撞得……怕是有些疼吧。
但陶七海却若无其事,还很兴奋,“姐,哈哈哈,我炼成了,哈哈哈,我炼成了……”
几人眉毛又拧了拧,这疼得都说胡话了?都癫狂成这样了?
“海弟,你慢点说,你炼成了什么?”
四冬问道。
“觉空师父让我学的心法呗,四姐,你刚才看到没,我跑过来跑得有多快!”
四冬脑子就回想刚才海弟状似被狗撵落荒而逃的样子,尴尬地点点头:“确实,很快!”
陶七海正自鸣得意呢,想着一会儿卖完了糖和纸就买点东西去给师父拜年,好好犒劳犒劳他老人家,角门就开了,看门的小厮就钻出个头,怒道:“哪个不长眼的小孩,都初六了还来敲门讨压岁钱?!”
五月六禾就跳上前去,笑嘻嘻地说:“小哥哥,是我们呀!”
看门小厮是认识她们的,就道:“你们怎么才来啊,等着啊,我去叫人!”
说罢,小厮就蹬蹬蹬地跑了,没一会儿就跑出来一个胖大小子,葛文华。
葛文华一边举着手里的铜钱,一边嚷嚷:“给我来三包糖,我要三包糖。”
那急切得慌不择路的样子就跟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