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芸宝只是小小地生气了一会儿，就被……顾老夫人给“劝”
好啦。
顾老夫人是这么“劝”
的，她翻看着那本又新又旧的《农肥辑要》，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想起来她儿子什么时候购买过这本书，但感觉很像她儿子会买的书，于是，也不管真假了，就道：
“芸宝，你知道你爹最可爱的一点是什么吗？是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找到一本书，哪怕那本书很难看，既然看了前面几页，那他也会完完整整地把它看完；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哪怕事情怎么困难，他也会按自己的能力把它做完。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倔？芸宝，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祖母和娘亲很少和她说起她那不可能再谋面的爹，所以，她对他知之甚少，更不可能猜了。
于是，她摇摇头，道：“不知道。
为了有所成就？苏州的先生不是说过吗？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顾老夫人微笑地摇头道：“很多人都想至千里，可你爹说，他喜欢把一件事坚持做完的那个过程，他说这个过程很有意思，所以他总是要求自己坚持做完，做得好不好，另说。
祖母也希望你能坚持地去做完，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游戏，既然开始了，就不要轻言放弃。”
正想不再去看沤肥的芸宝立马支棱起来：“嗯，祖母，我也不会放弃的，等我知道农家肥是怎么沤成的了，再跟祖母说说。”
顾老夫人一愣，笑道：“好，到时候你教教祖母。”
芸宝狠狠地点点头，就跑去换身衣裳了。
顾老夫人望着她欢脱的背影，笑意连连，她没告诉芸宝的是，其实把一件事做完也挺辛苦的。
比如她，就想把她的儿子宋稷惨遭横祸的真相查出来，但可惜在苏州时，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不仅来自宋家家族，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幕后力量。
所以，为了陆氏和芸宝母女俩的安全，她不得不按兵不动，也逐渐一点一点地妥协，然后悄悄暗中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但这些年她都选择坚持了下来，只是这过程，太过于艰辛和苦涩了些，甚至迷茫得让人莫名想放弃。
今日对芸宝的劝解，其实也像是对自己的劝解，劝自己再坚持坚持。
“武吉，明日你就出去寻找寻找，找仔细些，沿着江边的村落好好打听，知道吗？”
“是，老夫人。”
武吉应声而下。
到了下午，正在忙碌的大春她们，看到换了一身衣裳的芸宝和寸步不离的丫鬟信步而来，都惊呆了，这是不生气了？于是，大家又把目光瞪向陶七海。
陶七海很狗腿地迎上去，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不欢迎？”
芸宝翻了个白眼。
“不是不是，这不是怕熏着你，呵呵呵呵。”
“没事，我有这个。”
说着，芸宝就掏出一块头巾，封住鼻子，绕到脑后，绑住，只留嘴巴出气，看着像个初出茅庐的江洋大盗，再看她身后的红菱，也是一样的造型，陶七海就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挑来河泥腐土的二夏和三秋身形晃了一下，差点没稳住，肩膀抖抖的，憋笑不已。
“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来抢……肥的呢。”
陶七海差点就把“抢米田共”
说出去，那不得笑死人了？
芸宝也听得出他卡顿的地方要说什么，噗嗤一下，没端住，也笑了，二夏和三秋也不再忍着，都哈哈地笑起来，一时间，轻松愉悦的氛围又回来了。
陶七海笑够之后，就神秘兮兮地拿出两团棉花，卷成长条，塞进鼻孔里，“防臭，还得用这个。”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那棉花条卷得太长，倒像是野猪的獠牙，又惹得芸宝一阵嬉笑，“我看你不是防臭，而是猪鼻孔插葱——装象！”
陶七海斜眼看了下自己的鼻子，果然看到两根白条，也笑了，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