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监国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城激起千层浪。
朝堂上,昔日对七皇子视而不见的大臣们,态度陡然转变。
有人谄媚逢迎,送来各种奇珍异宝;有人旁敲侧击,试探他的立场;还有人明里暗里地使绊子,想看看这位“空降”
的监国到底有几分能耐。
萧彻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平静。
每日准时上朝,处理政务时条理清晰,不偏不倚——太子旧部有过错的,依法处置,却也不忘安抚;苏将军举荐的人,他既不刻意提拔,也不无故打压;其他皇子想插手的事,他总能找到恰当的理由挡回去,既守住了原则,又没落下话柄。
林晚意在府里看着这一切,心里既佩服又担忧。
他越是表现得从容,就越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这日,萧彻刚下朝回来,就面色凝重地进了书房。
林晚意察觉到不对,连忙跟了过去。
“怎么了?”
她问。
萧彻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扔在桌上:“有人弹劾我,说我利用监国之便,将内务府的订单都交给了自家作坊,中饱私囊。”
林晚意拿起奏折,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列举了近几个月七皇子府作坊与内务府的交易记录,言辞凿凿,说他“假公济私,罔顾国法”
。
“这是诬陷!”
林晚意气得抖,“我们的交易都是按规矩来的,价钱公道,物件精良,何曾中饱私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彻冷笑一声,“他们动不了苏将军,就只能拿我开刀,想借此把我从监国的位置上拉下来。”
林晚意看着他疲惫的脸,心里一阵酸:“是谁上的奏折?”
“吏部侍郎,王大人。”
萧彻道,“他是五皇子的人。”
五皇子赵谦,一直以“贤德”
着称,暗地里却培养了不少势力,太子被废后,他是最有可能被立为新太子的人选之一。
看来,他是忍不住要对萧彻出手了。
“那怎么办?陛下会不会信?”
林晚意急道。
“陛下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封奏折给了其他人难的理由。”
萧彻道,“今日朝堂上,已经有不少人附和,要求彻查作坊的账目。”
林晚意的心沉了下去。
彻查账目?他们的账目倒是清白,可对方既然敢难,必然是准备好了后手,说不定会在账目中动手脚,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能让他们查!”
她道。
“不让查,就是心虚。”
萧彻摇头,“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
但查账的人,必须由我们来定。”
他看向林晚意,眼神锐利:“你立刻去趟太傅府,让岳父出面,请户部的李大人来主持查账。
李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又是父亲的门生,由他出面,那些人就算想动手脚,也得掂量掂量。”
林晚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这就去。”
赶到太傅府时,林文渊正在书房看书。
听闻此事,他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才道:“晚意,你可知此事的凶险?李大人虽是我的门生,但在朝堂上,他只认规矩不认人。
若是真查出些什么……”
“父亲放心,账目绝无问题。”
林晚意语气坚定,“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想借此打压萧彻。
只要李大人能公正查账,就能还我们清白。”
林文渊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罢了,为父这就去拜访李大人。
只是你们要记住,如今萧彻身处高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万万不可大意。”
“女儿明白。”
从太傅府回来,林晚意立刻让人将作坊和府里的所有账目都整理出来,准备接受查验。
萧彻也从宫里请了假,留在府里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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