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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跟着赵山的儿子赵石往戈壁深处跑,眼泪被风沙吹得冰凉。
黑水河在暮色中泛着墨色的光,河面漂浮着些枯木,远处的芦苇荡里藏着几艘小船。
赵石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水性极好,他带着林晚意坐上小船,悄悄划向河中央的沉船。
沉船的桅杆露出水面,像根枯骨。
赵石潜入水中,片刻后浮出水面,手里拿着个铜盒:“找到了!”
林晚意接过铜盒,刚要打开,就见芦苇荡里冲出几艘快艇,魏通站在船头,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他们:“把盒子扔过来!”
赵石将林晚意推进船舱:“王妃躲好!”
他抓起船桨,猛地砸向快艇,却被魏通一箭射穿胸膛,倒在血泊里。
“赵石!”
林晚意目眦欲裂,抓起短剑就想冲出去,却被魏通的箭逼了回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萧彻带着亲兵杀了过来,长枪直指魏通:“魏通!
你的对手是我!”
魏通见势不妙,竟抓起一支火箭,对准了沉船:“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火箭射中船帆,火焰瞬间蔓延开来。
林晚意抱着铜盒,在浓烟中呛得咳嗽不止,眼看就要被火海吞噬,忽然被人一把抱起,跃出船舱。
是萧彻。
他的盔甲被火烧得烫,却紧紧护着她,在落入水中的前一刻,将铜盒塞进她怀里:“抓紧了!”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口鼻,林晚意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到萧彻正与魏通在水里缠斗。
魏通手里的短刀划破了萧彻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河水。
她摸出怀里的莲花令,用力扔向魏通——令牌边缘锋利,正好划破了他的脸颊。
魏通吃痛,动作一滞,萧彻趁机夺过他的短刀,反手刺进他的胸膛。
魏通沉入水底前,盯着萧彻,嘴角露出诡异的笑:“遗诏……是假的……”
大火熄灭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萧彻抱着林晚意坐在河滩上,用体温烘干她湿透的衣服。
赵石的尸体被埋在芦苇荡里,坟前插着根芦苇,在风里轻轻摇晃。
林晚意打开铜盒,里面果然是另一半遗诏,与漠北古城找到的那半拼接在一起,“传位于皇七子萧彻”
九个字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可魏通临死前的话,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他说遗诏是假的……”
她抬头看向萧彻,眼神里满是不安。
萧彻拿起遗诏,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忽然指着“彻”
字的最后一笔:“这里的墨迹比其他字深,是后添上去的。”
林晚意凑近一看,果然如此。
这遗诏竟是伪造的?
“为什么?”
她喃喃道,“沈夫人为什么要留一份假遗诏?”
萧彻将遗诏收好,目光望向远方的戈壁:“或许……她是想引蛇出洞。
真正的遗诏,可能藏在更安全的地方。”
他握住林晚意的手,“不管真假,魏通已死,至少少了个祸害。
我们先回风沙渡,看看赵叔怎么样了。”
回到客栈时,赵山已经醒了,正在包扎伤口。
看到他们手里的铜盒,挣扎着想坐起来:“遗诏……”
“是假的。”
萧彻摇头,“但我们知道了真正的线索可能在何处。”
他指着遗诏背面的水印,那是朵极小的玉兰花,“沈夫人喜欢玉兰,或许真正的遗诏,藏在与玉兰有关的地方。”
林晚意忽然想起江南听雪楼的玉兰:“江南!
听雪楼的后院!”
赵山点头:“夫人当年确实说过,江南是她的第二故乡,最放不下的就是听雪楼的玉兰。”
收拾行装时,林晚意把假遗诏放进背包,又将赵石的那支芦苇插进髻——她要带着这个少年的份,一起找到真相。
离开西域的那天,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