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收好,目光落在太庙的神龛上——那里供奉着历代先帝的牌位。
他对着牌位深深一拜:“列祖列宗在上,孙儿萧彻定当肃清奸佞,还大靖一个清明,不负江山,不负万民。”
消息传回养心殿时,皇帝正和萧煜在下棋。
听到找到先帝佩剑,他手里的棋子“啪”
地落在棋盘上,眼眶瞬间红了:“好……好……先帝的冤屈,总算能洗清了!”
他站起身,对萧彻道,“彻儿,明日就举行大典,为先皇后和你父亲平反,昭告天下!”
平反大典定在四月十五,那天恰好是先皇后的生辰。
清晨的太和殿前,文武百官身着朝服,肃立两侧。
萧彻穿着亲王蟒袍,手捧先皇后的牌位,一步步走上丹陛。
林晚意站在百官之中,看着他将牌位放入早已备好的神龛,看着皇帝亲自为镇国公府平反的诏书宣读,看着百姓在午门外山呼万岁,忽然觉得眼角烫。
沈清辞从江南送来的玉兰盆栽,被摆在丹陛两侧,洁白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沈夫人和镇国公在含笑凝望。
大典结束后,皇帝拉着萧彻的手,在太和殿的廊下说了很久的话。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皇帝拍了拍萧彻的肩,眼中带着欣慰和释然。
回到镇国公府时,林晚意现后院忽然热闹起来。
周明带着几个丫鬟正在打扫,廊下挂着新裁的红绸,连那株老玉兰树都系上了红丝带。
“这是……”
林晚意有些疑惑。
“陛下说,登基大典和婚礼一起办。”
萧彻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顶,声音里带着笑意,“五月初一,既是新帝登基的日子,也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林晚意愣住了,转身看着他,眼眶忽然一热:“这么急?”
“不急。”
萧彻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莹白的玉质透着温润的光:“这是用听雪楼那株老玉兰树下的玉石雕刻的,工匠说,玉里藏着花魂,能护着你平安顺遂。”
林晚意接过玉簪,插在间,对着廊下的铜镜照了照,忽然笑了:“好看。”
萧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红布包,塞到林晚意手里:“嫂嫂,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贺礼。”
打开一看,是一幅画——画的是听雪楼的玉兰树,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玄色衣袍,一个穿素色长裙,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身影,正仰头看着他们,笔触虽稚嫩,却透着满满的心意。
“画得真好。”
林晚意摸了摸他的头,“等大婚那天,就挂在新房里。”
夕阳西下时,镇国公府的炊烟袅袅升起。
周明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饭;萧煜在院子里练习新学的剑法;萧彻和林晚意坐在玉兰树下,看着天边的晚霞,手里捧着太医刚送来的药方——那是为萧煜调理身体的,上面写着“忌生冷,宜温补”
。
“你说,登基那天会不会下雨?”
林晚意靠在萧彻肩上,轻声问。
“不会。”
萧彻很肯定,“钦天监说了,是大晴天。”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下雨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撑伞。”
林晚意笑了起来,笑声像檐角的风铃,清脆悦耳。
远处的宫墙上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沉稳而悠长。
镇国公府的灯光次第亮起,映着廊下的红绸,映着玉兰树的新蕊,也映着一对即将携手走向未来的人。
他们知道,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只要心中的信念不灭,就一定能走到春暖花开的那天。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