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带回去养着。”
阿吉早已解下腰间的布带,小心翼翼地将小狼崽裹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筐里垫了干草,不会硌着它们。”
回去的路上,小狼崽们在竹筐里挤成一团,偶尔出细弱的哼唧。
古丽雅坐在牛车边,手里捻着草药,将捣碎的蒲公英和艾草混在一起,散出清苦的香气。
“等它们好点,就得教它们自己找吃的。”
她忽然开口,目光落在远处的山林,“总不能一直养着。”
阿吉赶着牛,鞭子在空中划了个虚圈,没舍得落下:“先养到能跑能跳再说。”
他看了眼古丽雅沾着草汁的指尖,忽然想起去年她给胡杨帕子绣叶脉时,也是这样专注的神情,“对了,前几日我在山后见着片野山楂,等狼崽们好点,摘些回来给你做糖葫芦?”
古丽雅低头笑了,把调好的草药敷在小狼崽的伤口上,动作轻柔:“酸得倒牙,你自己爱吃还差不多。”
话虽这么说,手指却下意识地数起竹筐里的狼崽数量,盘算着该编几个小窝。
牛车轱辘碾过碎石路,出“咕噜咕噜”
的声响。
竹筐里的小狼崽渐渐睡熟,古丽雅将枣干布袋垫在它们身下,抬头时撞见阿吉的目光,像浸在晨露里的阳光,温温软软的。
她忽然想起帕子背面绣的“三千年”
,原来日子不用等三千年,这样一天天过着,就挺好。
阿吉似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头赶着牛往家走,耳根却悄悄红了。
车后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混着小狼崽的哼唧和古丽雅低头换药的细碎声响,像支没谱的小调,在秋晨的风里,飘得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