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的麻袋,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小鹿。
小石头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这山里有狐狸吗?能采着灵芝吗?”
少年被问得脸红,只闷闷地答:“有…但要往深处走。”
阿木走在最后,看着晨光里蹦蹦跳跳的小石头,又看了看少年后背被麻袋勒出的红痕,忽然想起昨夜山神庙的火光——原来路遇的每一个人,每一句招呼,都像这晨光,看似微弱,却能把前路照得亮堂堂的。
“等等。”
他忽然喊住众人,从麻袋里掏出那包笋干,“分着吃点,垫垫肚子。”
少年咬着笋干,眼睛亮起来:“比我娘晒的好吃!”
小石头笑得弯腰:“那是,这可是人家特意送的!”
晨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少年的脚步声、小石头的笑声、阿木清点工具的动静,混在一起,像一没谱的歌,轻快地往西边飘去。
跟着少年走了半日,山路渐渐平缓,竹林深处竟藏着片小小的竹器坊。
十几间竹屋沿溪而建,门口堆着削好的竹篾,几位老者正坐在竹凳上编织,竹丝在指间翻飞,像活过来的青蛇。
“这是我们竹溪村,”
少年挠着头介绍,“全村人都靠编竹器过活。”
他指着溪边一个正在剖竹的中年汉子,“那是我爹,编的竹篮能装下三十斤稻谷,还不晃。”
阿木蹲在一旁看汉子剖竹,刀刃贴着竹节划过,竹片薄得透光,却韧性十足。
“这手艺绝了,”
他忍不住赞叹,“我们新农社正缺装种子的竹筐,既透气又结实的那种。”
汉子停下刀,擦了把汗:“你们要多少?我让村里人连夜编。”
他拿起片竹篾,在手里折了个弯,“这楠竹是山里长的,浸过溪水更耐用,装种子最合适。”
古丽雅被角落里一个老妪的活计吸引了。
老妪正用细竹丝编屏风,上面缀着用竹篾做的小花,风一吹簌簌作响。
“这花能拆下来吗?”
她指着小花问,“我想绣在布上,做竹篮的衬里。”
老妪笑着点头,取下一朵竹花递给她:“这叫‘竹报春’,拆下来泡在水里,纹路更清楚。
你们要绣什么花样?我照着编。”
古丽雅掏出绣绷,上面是刚绣到一半的稻穗,老妪看了,当即用竹丝编了串稻穗,和绣品放在一起,竟像孪生兄弟。
小石头举着画板,把这一幕画了下来。
竹屋、溪水、编竹器的人,还有古丽雅和老妪凑在一起研究的样子,都被他收进画里。
他特意把竹篾的纹路画得细细的,像极了古丽雅绣线的走向。
傍晚时,村长提着一篮新摘的竹笋来招待他们。
“尝尝鲜,”
他剥开笋壳,露出嫩白的笋肉,“这笋配着你们的玉米碴煮粥,香得很。”
饭桌上,阿木说起新农社需要的竹器:“要能装种子的竹筐,带盖的;还要晒谷用的竹匾,网格密点,防鸟啄。”
村长掏出个小本子记着:“竹筐三十个,竹匾二十个,三天后来取?”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的玉米种能不能给我们留点?村里的旱地多,想试试种。”
阿木爽快答应:“不仅给种子,还教你们怎么种!
等竹器做好了,我们派农匠来,带着玉米种植图谱。”
少年在一旁听着,忽然说:“我也想学!
学会了教村里人,以后就不用只靠编竹器了。”
小石头举着画笔,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玉米:“学会了我给你画张‘玉米丰收图’!”
离开竹溪村时,夕阳把溪水染成了金红色。
汉子们扛着刚编好的竹筐送他们到路口,老妪塞给古丽雅一个竹编的针线盒,里面还放着几片竹花。
“绣好了给我看看,”
老妪笑着说,“让我知道竹和布,也能成一家人。”
阿木回头望,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