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点心慢了些,说了句“乡下来的丫头就是笨手笨脚”,青柑当即护著银铃回嘴:“我们老板的点心,多少人排著队等著呢,嫌慢您別处去!”
江茉端著小饼乾出来时,正见那小廝要推搡青柑,她把托盘往柜檯上一放,沉声道:“我这桃源居虽小,却容不得人撒野。点心您要就拿著,不要我便收起来了。”
公子倒是明事理,瞪了小廝一眼:“不得无礼。”
又转向江茉拱手道:“家僕无状,还望江老板海涵。”
江茉淡淡点头,接过银子递过点心,看著他们一行人离开。
青柑还在气头上。
“什么人嘛,有钱就了不起”
江茉拍了拍她的手:“彆气了,咱们做买卖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做好自己的活儿就行。”
傍晚打烊,江茉盘著帐,发现今日进帐比往日多了近三成。
她笑著把铜钱倒进钱袋:“过了年就能去看铺子了。”
银铃忽然指著窗外:“老板您看,那不是素荷吗素荷怎么回来了!”
几个丫头纷纷跑过去开门。
江茉抬头,只见林素荷背著行囊站在巷口,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她跟著迎出去:“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素荷一见到江茉,眼泪就掉了下来。
“老板,我……我爹病重,家里没钱请大夫,我想预支三个月的工钱……”
江茉心头一紧,拉著她进屋:“先別急,坐下慢慢说。”
林素荷走到半路,就见同村的人捎信来,说她爹咳血不止,已经躺了三天了。她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这些不够请大夫的,我实在没办法了……”
江茉摸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些你先拿著,赶紧请大夫抓药。不够再来找我,別耽误了病情。”
林素荷看著那沉甸甸的银子,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快起来,”江茉扶起她,“赶紧回家吧,路上小心。”
林素荷抱著银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青柑有些担忧:“老板,这银子……”
“救人要紧,”江茉嘆了口气,“咱们做买卖是为了挣钱,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过了几日,林素荷托人捎来消息,说她爹已经能下床了,还带了一小袋自家种的粮食。
江茉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红薯!!
江茉:“!!!”
红薯出现了!
她盯著那袋浑身带著泥土的红薯,惊得差点把手里的帐本掉在地上,赶紧把袋子往柜檯里推了推,压低声音对鳶尾和银铃说:“快把门关上,咱们进后厨说。”
鳶尾和银铃见她神色紧张,连忙照做。
刚关上门,鳶尾就忍不住探头看那袋圆滚滚的东西。
“老板,这是啥呀红扑扑的,长得倒像个胖娃娃,就是坑坑洼洼的。”
银铃也凑过来,伸手戳了戳袋子里的红薯:“摸著硬邦邦的,是能吃的吗我瞧著倒像是山里的野疙瘩。”
江茉定了定神,想起眼下確实没有人见过红薯,不由得在心里感嘆林素荷的爹竟能找到。
她拿起一个红薯,擦掉上面的泥土:“这叫红薯,是好东西,能填肚子,味道还甜得很。”
“红薯”鳶尾眨巴著眼睛,“这名儿倒新鲜。可这模样……能好吃吗”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江茉挽起袖子,先把红薯放进温水里泡了片刻,再用软布仔细擦去表皮的泥垢。
阳光下红薯的表皮泛著暗红的光泽,有的地方还带著浅黄的纹路,確实不怎么好看。
她挑了几个个头匀称的,在灶膛里留了些余火,把红薯埋进热灰里,又用小铲子把灰烬拍实,只留些许热气从缝隙里钻出来。
“就这样”银铃趴在灶台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