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甜香在嘴里散开,眼神却越来越阴狠。
桃源居,挡了他的財路,就別怪他不客气!
两个伙计揣著张元贵给的碎银,缩著脖子蹲在桃源居后门的巷子里,从黄昏等到月上中天,脚都冻麻了,也没见半辆运红薯的车过来。
巷子里风大,颳得两人耳朵通红,瘦高个的忍不住搓著手抱怨。
“哥,咱都蹲仨时辰了,连个红薯影都没看著,桃源居难不成是把红薯藏天上了”
另一个矮胖的伙计往手里哈了口气,眼神警惕地瞟著桃源居后门。
“別吭声!老板说了,要是盯不住,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犯嘀咕。
桃源居每天那么多客人,莫非是白天运的
上回还没开门,那几十车不就白天运来的吗
“我觉得那几十车红薯得够桃源居用好久了,是不是短时间內不会再来送了”
“哪有那么容易谁家的菜不放几天就坏了难不成红薯是铁疙瘩,放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带坏的”
既然会坏,那肯定要进货啊。
两人又硬撑了一个时辰,直到巷子里只剩打更人的梆子声,还是没见动静。
矮胖伙计嘆了口气:“算了,再等下去也没用,咱先回去跟掌柜的稟报,明儿一早再来盯!”
两人冻得哆哆嗦嗦跑回醉仙楼时,张元贵还没睡,正坐在柜檯后翻帐本,见他们回来,脸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回来了货路呢”
瘦高个赶紧上前,弓著腰回话:“掌柜的,咱从天黑蹲到现在,桃源居后门连辆车都没经过,別说红薯了,连个装红薯的筐子都没看著!”
“废物!”
张元贵猛地把帐本摔在柜檯上,纸页散落一地,“你们是不是偷懒了白日卖了那么多红薯,难不成他们不用进货的吗”
矮胖伙计急得直摆手:“真没有!咱俩连眼睛都没敢眨!要不……要不桃源居是白天进货”
张元贵眯了眯眼,手指在柜檯上敲得咚咚响。
他倒忘了,白天桃源居人多眼杂,上回不就是白天浩浩荡荡送来几十车吗
许是还没吃完
可那些红薯距离现在也过去五六日了,该坏了吧
这种稀罕玩意儿,白日明目张胆给全城人看,早晚给人偷了去!
“没用的东西!”
张元贵踹了矮胖伙计一脚,“明儿一早你们再去,从卯时盯到亥时,要是还摸不清,就別回来了!”
伙计们连滚带爬地应下,张元贵却没了睡意。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红薯要是能拿到手,醉仙楼的生意肯定能压过桃源居。
第二天,两个伙计又去蹲守,可整整一天,还是没见运红薯的车。
直到傍晚,矮胖伙计见巷子里一户人家端著铜盆去洗衣裳,偷偷塞了两个铜板过去,才从这妇人嘴里套出话。
“红薯不是从本地运的,是江老板从一个异邦商人手里买的。”
伙计们赶紧跑回去稟报,张元贵一听异邦商人,眼睛顿时亮了。
那商人在江州没根基,肯定好拿捏!
他立刻让人去查这商人的底细,没过半天,就查到那商人叫齐绍安,住在城西的悦来客栈,还带著几个隨从,专门做些新奇货物的买卖。
张元贵当即叫上两个会办事的伙计,揣著银子就往悦来客栈赶。
一进客栈大堂,他就看见一个穿著异域服饰的男子正坐在窗边喝茶,高鼻樑,深眼窝,手里还把玩著一串古怪的珠子。
正是齐绍安。
张元贵堆著笑凑过去,刚要开口,齐绍安先抬了眼,语气冷淡:“有事”
张元贵坐下,把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齐公子,我是醉仙楼的掌柜张元贵。听说您手里有红薯的货源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