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着废料,‘啃’船壳的那部分金属变异,”白工顿了顿,像是要讲一个冷笑话,“钱老板觉得,留给后来人挖矿的……惊喜。”
……
阿尔法-K7哨站废墟。
这破地方活脱脱像老天爷吐的一口老痰。
到处是黑乎乎、扭曲变形的铁架子,锈得就跟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的似的。几根早就死硬了的巨大管线从半塌的防爆墙里穿出来,耷拉在地上,断口里往外滴着黑绿色的油泥浆,啪嗒啪嗒,在死寂里显得格外瘆人。空气里那味儿更上头,一股铁锈渣子混着烂机油和烧糊塑料片的味儿,吸一口都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头顶穹顶只剩个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窟窿,像张狰狞的裂嘴。惨淡的日光从那儿透下来一点,跟掺了水的石灰水似的,落在满地的碎金属渣子和厚厚的黑油污壳子上,照得整个废墟灰蒙蒙、油腻腻的,让人提不起劲儿。
老曹带着几个小年轻,撅着腚在废墟深处一个勉强算完整的金属地堡大铁门前吭哧吭哧干活儿。门看着就厚实,门轴生锈死沉死沉,一看就是几百辈子没挪过窝。大铁闸上落满了黑灰,灰尘厚得能种庄稼。
“老曹叔,这门栓……锈住了!液压顶吃不住劲!”一个小伙子拿撬棍猛砸那比他腰还粗的插销卡榫,“咣当”震得他膀子发麻,卡榫连根毛都没动。
“顶不住也得顶!磨磨唧唧!”老曹一脚踹在液压顶底座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妈的,什么破烂隔离室,找个废品站都比这儿强!”他扭头瞥了眼远处临时搭建的“病号床”。苏晚整个裹在一张厚实的灰色保温毯里,就露着上半张被凝胶罩住的模糊脸和几缕散乱的黑发,看着就像个打包严实的危险包裹,被搁在一堆卸下来的飞船备用零件箱子上。几个小月亮号的护理员隔着老远守着,那防护服捂得严严实实,活像防僵尸。
“再加一台千斤顶!顶横梁!”老曹嗓子都快吼破了。又一台破旧的、沾满油泥的千斤顶被塞到门缝底下,“吱嘎”一声怪叫,硬顶着横梁往上怼。老旧的闸门终于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呻吟,厚厚的灰土块像下雨似的“簌簌”往下落,中间那缝隙总算被撬开一条勉强能过人的黑黢黢缝子。一股子能把人熏个跟头的闷臭老灰味儿,混着浓重的机油铁锈味,跟开闸的洪水似的,从门缝里汹涌地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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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眯着眼往里瞅。应急头灯的惨白光柱顺着门缝打进去,勉强照亮一点门口方寸地。里面空间奇大,黑得深不见底,地上积了厚厚的黑油污壳子,踩上去指不定多软乎。头灯光柱扫过,能隐约看见墙边架子上摆着些黑乎乎的工具轮廓。
“成了!成了!”老曹吐掉嘴里的土沫子,心里那块石头稍微落了地,转身就要招呼人把“包裹”抬过来。“莉莉!搭把手……”
他后面的“抬东西”三个字还在嗓子眼里打滚呢,眼珠子就跟冻住一样钉死了!
那片废墟深处没光的地方,有个靠着半塌油污柱子的破零件箱子。那保温毯子不知啥时候滑了下来大半,堆在腰窝那里,堆起一个柔软的褶皱。毯子下面露出来的肌肤,苍白得像冷玉,偏偏在昏暗光线下又泛着点象牙白的暖腻。
最要命的是!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正从毯子边缘软软地滑出来,垂在冰冷的金属箱子边缘!半蜷着的手指如同冰雕的兰花骨朵,指甲盖都透着种剔透的脆!
而手腕往上那一截手臂!线条流畅得像精心琢磨出来的玉笋,皮肤细腻得在惨淡光线下还能折出一点柔光。那皮肤之下,几缕极其微弱的暗红色光痕一闪而逝,快得几乎以为是幻觉。
一缕黑发汗湿了黏在她被凝胶盖住的鬓角处,勾勒着一点模糊的耳廓轮廓。露在外面的锁骨线条清晰,被阴影描摹出极其脆弱又惊心动魄的弧度。
那股子甜得发腻的、带着血气的暗香像是活了过来,无声无息地顺着老曹吸进去的那口带着机油臭味的空气,钻进了他的鼻孔里!
老曹只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