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洞里来,还他妈正好“捡”到我?这概率比自己出门捡到彩票中五百万还低一万倍!扯犊子呢!
身体内部那阵由极撑变成极虚的绞痛感又开始作妖,像饿疯了的土拨鼠在疯狂啃噬她的五脏庙。后背靠着的那冰凉大铁皮,这会儿反倒成了唯一的依靠,丝丝凉意渗进皮肉里,勉强压着那让人想撞墙的空虚感。她能感觉到左手手指头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那破铁盒子还在掌心攥着呢!冰冰凉,安安静静,跟块真的黑石头没两样。
“捡漏?”苏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牙关都在打颤,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饿的,“捡个半死不活的人能顶啥用?炖汤还不够塞牙缝呢……”
“呵呵,”林溪那声轻笑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瘆人,“别人眼里快咽气的破烂,搁我这儿没准就是块蒙尘的宝贝疙瘩呢?”他那边传来了点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好像人站起来了,但离得还有点距离,嗓音在空旷里幽幽地飘过来,“再说了,那黑乎乎啃铁皮吸能量的野路子,全城也没第二份吧?跟变戏法似的,这稀奇还不值张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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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桐的心彻底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底!他知道!他什么都看见了!黑石头啃铁罐子吞电驴那点事儿,人家门儿清!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兜头浇下!比被人拿枪顶着还恐怖!枪口你还能看见,这家伙藏在黑暗里,连他下一步想干啥都摸不着!
本能地,身体深处那点微弱的“求生欲”和啃铁皮吸能量带来的模糊“身体记忆”开始自动搅合。她极其缓慢地、用尽全身仅存的那点渣渣力气,试图往后头那块冷冰冰硬邦邦的大铁皮再贴紧一点点。隔着薄薄一层湿透又沾满污泥凝固得跟铠甲似的破衣服,那巨大铁皮特有的、厚重冰冷的触感无比真实。
不知道是不是饿昏头产生幻觉了,那冰凉铁板子里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极其极其微弱的…让她骨头缝里发出细微渴求的波动?跟饿急了闻见隔十条街飘过来的炸鸡味似的,有,但吃不着,更馋了!
铁盒子!快动啊!给点力啊大哥!这会儿装什么死石头!
苏桐心里在疯狂咆哮。
结果呢?左手心里那破玩意儿死沉死沉的,凉得她手心都快冻木了,丁点反应欠奉!比庙里的泥菩萨还稳当!
就在她心里骂娘骂到第三轮的节骨眼儿上,脚步声靠近了!
嗒…嗒…
不是之前的轻敲,是鞋子踩在水泥地上那种略有点空旷回响的声音,很轻,但一步步跟踩在她神经绷紧的弦上似的!
苏桐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破骨头架子都在本能地发出警报!她只能努力转动眼珠子——林溪已经走到了她瘫倒位置的前面几步远,虽然还陷在阴影里,但借着高处不知哪个旮旯缝透进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微光,能勉强看清个大概轮廓。
真年轻!看着顶多十七八!不是那种奶味儿的学生崽儿,是带点清冷的少年气,尤其那双眼睛,在昏暗里都亮得出奇,像装了聚光小灯泡!脸蛋长得是真没话说,线条干净利索,下颌线那叫一个清晰,就是眼神太瘆人!居高临下地扫过来,带着一股子肆无忌惮的打量,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出土的兵马俑。脸上好像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那笑意却半点暖意没有,凉飕飕的,看得人心底发毛。
更要命的是,他手里把玩的那个小金属玩意儿!随着他走动,那东西在指间翻出细碎的冷光。先前还看不清,现在瞅清了——那哪是普通的小零碎!是把形状极其奇怪、开了刃的小匕首?刃口细得跟柳叶儿似的,弧度却有点诡异,刀尖儿还带点诡异的弯钩!
苏桐心里就剩一句国骂:操!放大版修眉刀?
“这就怂了?”林溪在她身前几步远停下脚步,没再往前凑,大概是嫌她身上那股子混合了干涸粪污、馊血沫子和汗臭的终极生化炸弹味儿?他那清冷的少年音里毫不掩饰那股子嫌弃,“刚才生拆铁桶啃电驴的威风呢?吓得尿裤子那几个怂包要是知道你躺这儿跟滩烂泥似的,肠子不得悔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