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后的烟雾,呛人得很。他安静地坐着,头微仰靠在椅背变形凹槽处,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额角的伤口还在固执地渗出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砸在他被雨水泡得惨白的胸膛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伤口需要处理。车上好像有急救包?我看见老赵脚边似乎有个带红十字的小箱子。但没等我有动作——
林深睁开了眼睛。那双墨黑如寒潭的眼睛,此刻没有了平时的冰封千里,反而像是被点燃了一簇冰冷的火焰,深邃得几乎要把人吸进去,里面情绪翻滚得可怕,复杂到我根本无法辨认。他直直地看着我,目光锐利得宛如手术刀。
“刚才在车里,”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爆发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骨里硬挤出来的,还带着胸腔共鸣的低沉震颤,“你突然问起‘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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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一塌糊涂的狼狈样子,那眼神冷得像冰锥,却又烫得像烙铁,复杂到了极点,“我有点兴趣听了。”
那股被他压下去、却被这场意外和危险彻底引爆的火气猛地重新窜上头顶!兴趣?现在有兴趣了?因为我那个九块九包邮的破喷雾没让你被开瓢?还是因为那辆神秘的黑车把你刺激到了?
“兴趣?”我的声音拔高了,尖锐得有点变调,像是在破铜烂铁上刮过去,“林总终于想聊聊你那台大摇大摆抢了我所有‘夜莺’核心算法然后改头换面、现在年入几十上百亿的‘守望者AI’了?” 雨点狂乱地敲打车顶,像是无数人在擂鼓。“那年我打包发送给‘DeepForest’的最终版算法逻辑结构图、数据处理树、冗余清洗参数表……那邮件地址最后指向谁,需要我提醒你吗?”
林深的眼神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猛地掀起漩涡!他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净净,苍白得像窗外的闪电。紧闭的薄唇微微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条被拖离水面的鱼。那只搁在膝盖上的、修长干净的手猛地收紧攥成了拳,手背上青色血管根根暴起!指关节捏得发出“咔”的一声轻微脆响!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夯了一下,脊柱猛地僵直,连额角汹涌而下的血线都在此刻诡异地凝滞了零点一秒。空气瞬间被抽空。前排老赵对着电话的低声交谈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整个世界只剩下狂风暴雨在耳畔震耳欲聋的嘶吼,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撞击肋骨的疯狂震动。
车子一路咆哮着驶进了城市深处。外面的雨幕渐渐稀疏了些,但远光灯在昏黄路灯照耀下扫过湿漉漉的街道,那些高低错落的霓虹招牌依旧被晕染成一片流动模糊的色彩。车子猛地一顿,急刹!停在一栋不临街的黑色高层建筑侧面的专用入口前。雨水顺着低矮的雨棚边沿哗哗流下,形成一道透明的门帘。
“到了!”司机老赵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来。
车门解锁的声音“咔哒”响起。我伸手去推我这边的副驾驶门,锁死的?靠!这破车撞过后连电子锁都他妈坏了?
还没等我骂出声,后座门“砰”地被暴力推开!带进来的凉风混着雨水扑在我后颈上。我下意识回头——
林深已经从他那侧钻了出来,动作迅捷得不像一个头上还在飙血的人。他没立刻走开,反而绕到车头前面。昏暗的光线下,他赤裸的上身线条紧绷得像一具精雕细琢的杀戮机器,雨水和未干的血渍在身上蜿蜒流淌,额角那道豁开的伤口在入口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他两步跨到我这边的车门外,伸出那只沾着雨水和污泥的手指,不由分说地——不是绅士拉门,而是直接扣住了我这边副驾驶被撞击卡住的车窗边缘!
那地方全是碎裂参差的金属和玻璃茬子!他像毫无痛觉神经一样,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地插入变形狭窄的缝隙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臂肌肉瞬间贲张隆起!那身被撕得半开的衬衫紧紧箍在贲起的肌肉上,雨水顺着他流畅有力的小臂线条向下流淌。他猛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