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溜达。
靠山屯不大,几十户人家,依山傍海。
泥土夯实的矮墙,茅草或瓦片覆盖的屋顶,院子里大多堆着柴火,挂着渔网,跑着叽叽喳喳的鸡鸭。
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柴火味和牲畜粪便混合的独特气息。
屯子里的人看到他,表情各异。
有远远就躲开的,有面露鄙夷的,也有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想凑上来勾搭他再去耍钱,被孟礼欢不耐烦地挥开了。
他走到屯子口,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野猪岭。
郁郁葱葱的山林,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下显得静谧而祥和,谁能想到,那里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他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等缓过这几天,一定要想办法上山,就算不能一下子除掉那头野猪,也得摸清它的活动规律,彻底消除后患!
傍晚时分,孟礼欢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院门口,孟繁林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又去海边看船了。
王秀娥正在收晾晒的干菜。
看到他回来,王秀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声道:“……回屋去吧,跟晶晶说点好话。两口子哪有隔夜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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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礼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西屋的门。
屋里,韩晶晶正坐在炕沿边,就着窗外最后的天光,缝补着一件丫蛋儿的小衣服。
丫蛋儿趴在她腿边,玩着几个磨得光滑的小石子。
听到门响,丫蛋儿抬起头,甜甜地叫了声:“爹!”
韩晶晶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针线不停,仿佛进来的只是一阵空气。
孟礼欢心里堵得慌。
他走过去,在炕沿另一边坐下,看着韩晶晶低垂的侧脸。
夕阳的余晖给她白皙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脆弱又倔强。
“晶晶……”他开口,声音干涩,“白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
韩晶晶没反应,针穿过布料,发出细微的“嗤啦”声。
“我……我就是担心你。”孟礼欢艰难地组织着语言,那些道歉和解释的话,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岭上……确实不安全。”
韩晶晶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深深的疏离和不信:“孟礼欢,你又要啥钱?直说吧。编这些瞎话,没意思。”
孟礼欢一噎,胸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看,这就是他上辈子造下的孽。
他说什么,她都不信了。
“我不要钱。”他闷声道,“我说的是真的。”
韩晶晶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真的?那你告诉我,你咋知道岭上不安全?你梦见的?还是你那些哥们儿又忽悠你啥了?”
孟礼欢哑口无言。
重生的事,太过荒诞,说出来谁信?
只怕会被当成疯子。
他沉默下来,屋里的气氛再次陷入凝滞。
丫蛋儿似乎感觉到爹娘之间的不对劲,乖乖地不敢闹了,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晚饭依旧是在压抑中度过。
夜里,洗漱完毕,吹灭了那盏昏暗的煤油灯,一家三口躺在了炕上。
丫蛋儿睡在炕梢,很快就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
孟礼欢和韩晶晶并排躺着,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土炕不大,两人胳膊偶尔会碰到一起,韩晶晶立刻就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去,紧紧挨着炕沿,背对着他。
夏夜闷热,窗外虫鸣唧唧。
孟礼欢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身边传来妻子身上淡淡的、好闻的皂角味,混合着年轻女性特有的温热气息,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子。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接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