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才有的麻利劲儿,根本不像个第一次出海的生手。
孟繁林在一旁看着,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浓。
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偷学过这些?
不可能啊!
他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耍钱,哪有功夫摸船?
“爹,坐稳了,我解缆了。”孟礼欢说着,弯腰解开了拴在木桩上的缆绳,然后拿起船桨,熟练地插入水中,用力一撑。
小船轻巧地离开了岸边,向着泛着鱼肚白的海面滑去。
海风迎面吹来,带着咸腥和自由的味道。
孟礼欢站在船头,奋力划着桨。
肌肉记忆似乎在慢慢苏醒,虽然这具身体还年轻,但上辈子在远洋渔船上磨练出的技巧和力量感,正一点点回归。
船桨在他手里变得听话起来,小船破开平静的海面,速度竟然不慢。
孟繁林坐在船尾,看着儿子划船的背影,眼神复杂极了。
这划桨的架势,这控船的稳当劲儿……
没有几年的功夫,绝对练不出来!
可这混小子哪来的功夫?
真是活见鬼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欢子,你……你啥时候学会划船了?还像模像样的。”
孟礼欢划桨的动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含糊地答道:“以前看爹划,看多了就会了。这有啥难的。”
看多了就会了?
孟繁林心里嘀咕,老子划了几十年船,也没见哪个看会的能划成这样!
这小子,肯定有事瞒着!
但他也没再追问,只是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小船渐渐驶离了岸边,四周变得开阔起来。
天空越来越亮,东方的海平线上,泛起绚丽的朝霞,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美得惊心动魄。
孟礼欢一边划船,一边深深地呼吸着这熟悉的、带着自由气息的海风。
上辈子最后那几年,被困在远洋渔船的底舱,不见天日,只有颠簸、噪音和绝望,他无数次梦见家乡的这片海,梦见和父亲一起出海的情景。
如今,梦境成真,他如何能不激动?
但他很快压下了情绪,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开始仔细地观察海面。
根据他模糊的记忆,1983年的夏天,这片海域的鱼群分布似乎有些异常。
往年这个季节,近海多以黑鱼、黄鱼、梭鱼为主,但今年,好像有一小群比较珍贵的黄花鱼,不知怎么被海流带到了这片相对近海的地方,只是位置比较偏,很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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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好像听谁提过一嘴,说隔壁屯有人走了狗屎运,在“老母猪礁”那边捞到几尾大黄花,卖了好价钱。
当时他正醉着,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这个记忆碎片却变得无比清晰。
“爹,”孟礼欢停下划桨,指着左前方一片有暗礁标志的海域,“咱今天别在老地方下网了,去那边试试怎么样?”
孟繁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老母猪礁?去那儿干啥?那边水流乱,暗礁多,容易挂网!万一船再磕了碰了,得不偿失!不去不去!就在老猫窝这边下网,稳妥!”
老猫窝是孟繁林惯常下网的地方,水浅流缓,安全,但鱼也少,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杂鱼。
孟礼欢却坚持道:“爹,信我一次。我总觉得那边今天能有货。说不定有大黄花呢?”
“大黄花?”孟繁林嗤笑一声,“你做梦想屁吃呢?那金贵玩意儿能跑这儿来?就算有,也早让大船捞光了!轮得到咱这破挂网?欢子,你别瞎琢磨了,老实点!”
孟礼欢知道父亲保守,很难说服。
他眼珠一转,换了个说法:“爹,我不是瞎琢磨。我昨天……昨天听镇上回来的人唠嗑,说好像看见有鱼群在那边翻花,说不定真是好货呢?就去试一网,就一网!要是不行,咱立马回老猫窝,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