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欢拖着昏迷的孟礼兵,被艰难地拉回了船边。
船上的人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拖了上来。
孟礼欢瘫倒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得牙齿格格作响,几乎虚脱。
孟礼兵则直接挺地躺着,面色死灰,毫无声息。
“兵子!兵子!”孟礼欢挣扎着爬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极其微弱。
他立刻按照上辈子零星学到的急救知识,清理孟礼兵口鼻中的异物,开始笨拙地按压他的胸膛。
“哥……我哥……和我爹……”孟礼兵在剧烈的按压下,猛地咳出几口海水,恢复了一丝微弱的意识,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看到孟礼欢,泪水混着海水涌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那边……礁石……求……求……”
话没说完,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孟礼欢的心猛地一沉!
大伯和大堂哥也出事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船老大,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船老大看着刚刚到手的、还没焐热的钱,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孟礼兵,再看看远处更加凶险、暗礁密布的海域,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挣扎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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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表已经亮起了红灯,柴油即将耗尽!
船体也因为多次冒险救援和超载,发出了更多不祥的嘎吱声。
“欢子……不是俺不救……油……船……真的不行了!”船老大几乎是在哀求,脸上肌肉扭曲,“再去找……咱们……咱们可能都回不去了!”
这一次,连那个出钱的年轻人都沉默了,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救人是一回事,明知必死还要往里冲,是另一回事。
船上刚刚获救的人们更是纷纷露出了惊恐和反对的神色。
“不能去了!”
“赶紧回去吧!”
“俺们不想死啊!”
孟礼欢看着众人恐惧的脸,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孟礼兵,想起大伯那张虽然刻薄却也熟悉的脸,想起血脉亲情,想起父亲虽然生气却依旧让他来报信的叮嘱……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他知道船老大说的是实话。他知道再去的风险有多大。
可是……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被现实压垮的时候,那个出钱的年轻人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站了起来。
他走到孟礼欢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船老大,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船家,听他的。去找。油没了,我看到你船上有备用的油箱,虽然里面存油不多,但肯定能续上....船坏了,上了岸,我双倍赔你。人,必须找。”
他的目光扫过船上那些骚动不安的人,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罕见的威严:“谁再多说一句,现在就给我下船!”
他的气势镇住了所有人。
那是一种超越年龄和阅历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质疑。
船老大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又摸了摸怀里那厚厚的一摞钱,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道:“……妈的……老子今天算是豁出去了……欢子…好兄弟…指路!”
孟礼欢深深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将感激压在心底,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握住了舵轮。
柴油机发出最后的有力咆哮,拖着伤痕累累的船只,朝着孟礼兵所指的大致方向,向着那片暗礁林立、浪涛更加狰狞的海域,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这一次,搜寻更加艰难。
能见度极低,风浪更大,很快,就连续上的柴油也即将耗尽。
希望渺茫得如同大海捞针。
就在所有人都几乎要绝望,船老大准备强行返航的时候,眼尖的老四突然指着右前方一处被巨浪疯狂拍打的、巨大的黑色礁石群,嘶声喊道:“那儿!礁石后面!好像有东西!”
孟礼欢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