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庄家人心善,以前静竹和秀兰日子难时,从没跟张家借过钱,就是知道他家的难处。
静竹和秀兰对视一眼,秀兰开口:“张嫂子,我家还有些余粮和银子,先借给你家把夏税交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张老爷子早年对小时候的家丰和乐君很照顾,如今他家有难,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柳婆婆还是摇头:“过了这关又能咋样?锅里没米,一家早晚还是要饿死。我家那口子卧床好几年了,天天离不开药,不吃药就喘不过气,药钱就是个无底洞啊!”
她抹了把泪,继续说:“现在就想着给孩子们安排好 —— 老大就让他在外面漂着吧,小月好歹会刺绣,我们就算赔不起嫁妆,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也行。就是小禾,现在没个着落。能把她安排好,我和老头子也就了了心结了。”
她看向家丰,又说:“你们要是收了小禾,让她当个丫头也行;要是看得上,给小丰当个待年媳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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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丰一愣:“我?待年媳是啥?”
秀兰捂着嘴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就是童养媳。”
家丰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他看向张小禾 —— 小姑娘身形单薄,肤色泛黄透着营养不良的苍白,脖颈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可最惹眼的却是胸前那抹突兀的丰盈,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撑出诱人弧线,与她怯生生低垂的眉眼、泛红的脸颊形成强烈反差,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羞涩,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孩童。
听到 “待年媳” 三个字时,她还红着脸低下了头。
家丰赶紧摇头:“额,算了算了,我还太小,哪能谈这个?柳婆婆,您要提,也该给我大哥提啊。”
秀兰又悄悄拍了下他的脑袋:“待年媳得比男的大些,才能照顾相公。给你哥提,那就是正经说媒了,不一样的。”
家丰这才反应过来:说媒只能谈彩礼嫁妆,没有 “买” 的说法;而待年媳和丫头一样,相当于 “卖” 给人家,是能拿到钱的 —— 柳婆婆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连忙摆手:“娘,二娘,待年媳这事就算了,我才十二岁,哪能这么小就定一辈子的事?至于借钱还是买丫头,您俩商量着办,我就不掺和了。”
说完,他没再管这边,自顾自地忙去了。
他是超越了整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娶一个寻常小丫头,而且还在这么小的时候谈嫁娶。就他现在见过的人,娶也至少得慕容炜彤那么漂亮的才行啊。
没过多久,前院又传来 “啪啪啪” 的拍篱笆门声。
家丰心里嘀咕:不会又来一个卖丫头的吧?静竹和秀兰还在跟柳婆婆她们聊着,他正好在门附近,透过篱笆缝一看,门口居然站了好几个人 —— 为首的少女穿着月白襦裙,发间簪着支素雅的玉簪,明明端着端庄的姿态,眼神却忍不住往院里瞟,正是慕容炜彤。
打开门,慕容炜彤先轻咳一声,维持着文雅语气:“庄公子,别来无恙?”
可话刚说完,见家丰一脸茫然:“咦?你们怎么来了?”
她又忍不住皱起眉,语气里多了几分娇嗔:“咦?你这模样,莫不是把咱们的合作都忘了?”
旁边的东方青见她这副 “破功” 的样子,眼底悄悄掠过一丝笑意。
“哦,对,是来拿白糖的。” 家丰赶紧打开篱笆门,对着东方青拱手,“见过东方先生。”
“等等!” 慕容炜彤立刻上前一步,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裙摆 —— 她方才还提醒自己要守仪态,此刻却忍不住较真。
“你对先生这般恭敬,见了我却只一句‘咦’?莫不是觉得我不如先生重要?” 话出口,她又觉得太过直白,脸颊悄悄泛了点红,赶紧补充道,“我、我只是觉得,既是合作,当以礼相待才是。”
“尊老爱幼嘛。对长者要尊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