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都是在姓氏后加一个‘姐’字，或是直呼‘某氏’。”
“姐？” 家丰愣了愣，回忆起以前看的古装剧，疑惑道，“不是至少该叫‘姨娘’吗？”
“你愿意叫我姨娘，我很高兴。” 静竹无奈地惨笑一声，“可按咱们这儿的规矩，只有正妻可称‘母’，有名分的妾才能称‘姨娘’；而无名分的，只能叫‘某氏’或‘某姐’。”
家丰仔细琢磨着：“不对啊，按我以前听的说法，无名分的应该是丫鬟或通房才这么叫吧？我记得以前朱茂，就叫朱元丰的几个小妾‘姐’。可二娘你是被将军赐给父亲的，不该是有名分的吗？”
“小丰，今天我就把这里面的门道跟你说清楚吧。” 静竹清了清嗓子。
“除了正妻之外，正妻的亲姐妹或堂姐妹嫁过来，叫‘侧室’；正妻的侄女嫁过来，叫‘媵妾’；正妻的表姐妹做妾，叫‘副室’；正妻的姨表姐妹嫁过来，叫‘偏室’；而和正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妾，只能算‘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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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里又分贵妾、良妾和贱妾。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做妾，是贵妾；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做妾，是良妾；若是妓子、乞丐、戏子，或是童养媳（待年媳妇）做妾，都是贱妾 —— 贱妾不得扶正，一辈子都没名分。”
“贵妾出嫁时便自带名分，而我这种良妾，能不能得名分，全看有没有生下儿子。” 静竹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没生下儿子，就永远是‘无名分’的。”
“剩下的，妻子陪嫁来的侍女被收用，叫‘陪房’；自己的侍女被收用，叫‘侍妾’；买来的罪臣家属做丫鬟后被收用，叫‘婢妾’；从小定下、等主子懂人事了后侍寝的，叫‘通房’；主子在外地找的女人，叫‘外室’。”
“其实这些‘无名分’的人，按律法来说，连‘妾’都算不上，只是供主子消遣的‘婢’而已。”
静竹转过头，看着家丰，轻声问：“这下，你清楚了吗？”
“太复杂了……” 家丰听得头大，“所以，没有生下儿子的偏房，就算是无名分了？”
“是啊。” 静竹再次低下头，声音里满是苦涩，“我被将军赏赐给你父亲后，只和他待了几天，他就被派去执行任务了。我在京城待了很久，等我肚子很大的时候，他才突然回来，然后又匆匆带着我逃离京城……”
“说真的，我都快记不清你父亲的样子了。” 静竹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时候我也就和你现在差不多，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莫名其妙就到了今天。”
“二娘一直说‘跟着小姐’，原来你是被将军赐给父亲的…… 那小姐是将军家的人？” 家丰好奇问道。
“也算是吧。” 静竹的声音低了些，“小姐是大燕的公主，我是跟着公主进的将军府。不过我不是陪嫁丫鬟，只是个寻常的侍奉丫鬟。等我成年后，将军和公主商量着给我找个好人家，就把我赐给了你父亲 —— 按将军当初的设想，你父亲将来是要步步高升、立功勋、在京城开府的，到时候我也能得个名分，可没想到…… 中途出了变故。”
“公主？！” 家丰叹气，“这事的敏感度，竟然高到这个地步？”
“这些旧事，不提也罢。” 静竹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家丰身上，满是期盼，“小丰，你将来前途无量，别因为一个称呼这种小事，毁了自己的前程。”
“申屠家……” 家丰盯着窗外，眼神冷了下来，“我说过，别来惹我，真惹急了，我把他们都炸了！”
“小丰，答应我，以后在外面，不要再叫我‘二娘’了，好吗？” 静竹笑着，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深深的无奈。
“我知道了。” 家丰摇摇头，心里满是愧疚，“是我以前对‘名分’这东西太不重视，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名分啊……” 静竹也望向窗外，轻声呢喃，“我这辈子，怕是跟‘名分’无缘了。”
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