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她接过羹盅,轻啜一口,温甜入喉,点头赞道:“清而不寡,火候正好。”
众人正要称颂,忽见她面色一僵,手猛地按住胸口,呼吸骤促,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祖母!”苏婉柔惊叫。
“老夫人!您怎么了?”林氏慌忙上前,却见老夫人脸色由红转青,指尖发紫,整个人如遭重击,跌坐回椅中,喘息如风箱。
满堂哗然!
“快!传太医!”
“莫不是羹里有毒?!”
众人目光齐刷刷射向苏锦言——她还跪在堂下,头垂得极低,肩头微颤,仿佛吓得魂飞魄散。
可她指尖,却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太医疾步而入,搭脉片刻,眉头紧锁:“脉象滞涩,心气逆乱……似有旧毒被激,却非寻常砒霜鸩毒……这……”
“让我看看。”苏锦言忽然开口,声音轻,却清晰。
众人一愣。一个庶女,竟敢插嘴太医诊断?
林氏冷眼盯她:“你懂什么?”
“女儿……自幼随母识药,虽不精,但……祖母这症状,与乌头毒发极似。”她缓缓抬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字字清晰,“若体内本有乌头残留,又误食相冲之物,便会气机逆乱,心脉剧痛,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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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氏那瞬间僵硬的脸,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退后一步,低声道:“祖母常年服用‘养心丸’,若近日误食相冲之物,恐致气机逆乱。”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她
话音未落,满堂死寂,仿佛连鼓乐都屏住了呼吸。
一道轻风拂过寿堂高悬的红绸,猎猎作响,如同战旗压境。
所有人的目光如针芒般钉在林氏身上——这位素来端庄持重、掌管中馈的嫡母,此刻脸色微变,指尖一颤,手中银匙“当啷”坠地,在青砖上撞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苏锦言垂眸,掩去眼底那一抹冷光。
林氏很快回神,强作镇定,冷笑一声:“荒唐!养心丸乃宫中御医所赐方子,经年服用,从未出事。你一个庶女,不过识得几味草药,竟敢妄言祖母中毒?莫不是你熬的羹里动了手脚,反倒倒打一耙!”
“儿不敢。”苏锦言声音依旧轻柔,像春日拂柳的风,可话语却如冰锥凿骨,“儿只是据实而言。若说羹中有毒,那乌头性烈,岂会只激发病症而不立时夺命?分明是体内旧毒被引,才致心脉逆乱。而能引动乌头之毒者……”她缓缓抬眸,目光如针,“唯有雷公藤。”
“雷公藤?!”太医猛地抬头,震惊不已,“此毒霸道,与乌头相激,足以焚脉断心!可这等凶物,岂会轻易入膳?”
“除非,”苏锦言轻轻吸了口气,袖中手指悄然收紧,“有人日日以‘养心丸’为名,暗中投下乌头,积毒于内,再寻机引爆。”
“血口喷人!”林氏怒喝,脸色却已发白。
她猛地指向厨房方向,“那百合是你亲自挑选、亲手熬制,若真有毒,岂不是你自导自演?来人!查厨房!搜她住处!若找出半点违禁药材,立刻拿下!”
“母亲息怒。”苏锦言忽然抬手,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纸页,双手高举,声音清越如泉,“儿不敢欺瞒,但也不敢任人污蔑。这是儿这几日暗中查证的药库账本残页,由小蝉抄录,记录近三月乌头出入用量——原本仅用于外敷疗伤,可实际消耗竟达八钱之多,远超所需。”
她目光扫过堂下众人,一字一句道:“而据《本草辑要》残篇记载,乌头若与百合同食,虽不立毙,却会伤脾滞气。寻常人不过腹痛两日,可若体内已有积毒……便是催命符。”
“你……你哪来的医书残篇?”林氏瞳孔骤缩。
苏锦言不答,只静静看着她。
——那本残篇,是母亲临终前藏于绣鞋夹层的遗物,上面不仅有药理批注,更有林氏早年勾结周大夫篡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