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主母身边?”苏锦言冷笑,撑着案几缓缓起身,虽仍显虚弱,脊背却挺得笔直,“周嬷嬷是主母陪嫁二十年的老仆,你说她不是主母身边的人,难道是你的?”
她目光如刀,转向苏婉柔:“姐姐急于替我求医,为何不唤自家府中医婆,反倒急着请外头的大夫?莫非……是要等我‘病逝’之后,再嫁祸于人?就像当年,说我娘偷盗府中药材、私通外男,最后活生生逼她悬梁自尽那样?”
“住口!”苏婉柔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宾客面面相觑,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苏家嫡庶之争早有耳闻,但今日竟是庶女当众反咬,且句句带典、条理分明,竟让人一时难辨真假。
就在这人心浮动之际——
一道玄色身影自梅林深处踱出。
踏雪无声,步步生寒。
那人一身墨袍,外罩玄狐大氅,面容冷峻如削,眉宇间似有千军压境之威。
他负手立于石阶之上,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苏锦言腕上——那里,因方才摔倒而滑出半截素纱袖,露出一截苍白手腕,脉门微微跳动。
萧无衍眯了眯眼。
虚浮,却不乱;急促,却有力。
气血未衰,神志清明。
这不是中毒之象,更非旧疾突发——这是装的。
但他不动声色,反而一步步走下台阶,靴底碾过残雪,发出细微嘎吱声,如同猛兽逼近猎物。
众人噤若寒蝉,礼部尚书之子柳明澜也收起了折扇,神情凝重。
萧无衍径直走到苏锦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忽然,他伸手,三指精准扣住她腕脉。
动作干脆利落,不容挣脱。
四目相对。
她仰头望着他,眸光沉静,不见慌乱,反而有一丝……兴味?
他声音低沉,如暗流涌动:“姑娘脉象虚浮却不乱,气血逆冲却未损经络,若说中毒,毒性何在?若说旧疾,病症从何而来?——演技过头了。”
风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全场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
小蝉吓得几乎跪倒,苏婉柔眼中燃起希望——终于有人揭穿这贱人的诡计了吗?
可苏锦言并未抽手。
她甚至没有眨眼。
只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嗓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
“大人说我装病?可我方才……确感心悸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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