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随从暂留府中协助调查。至于‘金针渡厄法’——”他目光转向苏锦言,意味深长,“既是前朝秘术,为何你能施展?”
苏锦言抬起头,眸光清澈如水,却深不见底。
她轻轻道:“我只是个医者,只想安心治病。”
顿了顿,她抬眼,直视孙太医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声音轻缓,却字字如针:
“若有人非要查我来历……那不如——我们互相查一查?”【第17章续】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苏锦言的身影如剪影般钉在墙上,像一柄出鞘未尽的利刃,寒光隐现。
她话音落下,余音未散,孙太医已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个字。
那句“互相查一查”,轻飘飘如风过耳,实则如雷贯顶,炸得他魂飞魄散——他知道,她手中不止一张牌。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张,竟会牵出城南三具尸体!
“城南三人暴毙?!”一名随行医官失声惊呼,“症状……与苏府老夫人一模一样?”
空气骤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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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言缓缓抬头,眸光冷冽如霜刃,直刺孙太医:“您昨日申时三刻,以‘巡诊济民’之名离宫,去向正是城南善堂。我认得您腰间那只乌木药箱——左侧第三格,藏着一包用油纸裹着的‘乌头提纯粉’。此物本为剧毒,若配伍得当,可治痹症;可若剂量失控,或混入‘避瘟散’这类温补方中……”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压低,“便是催命符。”
孙太医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柱子,额角渗出冷汗:“胡说!我……我怎会做这等事?那是朝廷配发的防疫药,由太医院统一熬制分发!”
“是吗?”苏锦言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张残页,指尖一弹,纸页翻飞落地,正落在萧无衍脚边,“那请您解释,为何这三人的‘避瘟散’残渣中,检测出‘乌头碱’浓度高达三钱七分?而标准方剂中,仅允许添加三分?超量十二倍有余——这不是失误,是谋杀。”
萧无衍垂眸,目光扫过那张残页上的化验记录,字迹工整,数据清晰,连药材产地、煎煮火候都标注详尽。
这不是临时拼凑,而是早有准备的猎杀布局。
他忽然笑了。
极淡的一抹笑,却冷得令人脊背生寒。
“封锁太医院三日。”他起身,玄色大氅无声滑落肩头,气势如渊渟岳峙,“彻查近五年所有外派药案记录,尤其涉及民间施药、疫区救治者。凡经孙副使之手者,逐一批阅比对。”他抬眼,看向面无人色的孙太医,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刑刀落下:
“孙副使——暂押候审。”
两名黑衣侍卫从暗处现身,铁钳般的手已扣住孙太医双臂。
他挣扎怒吼:“我没有!这是构陷!皇后不会放过你们——”
“皇后?”萧无衍转身,眸光如电,“若她清白,何惧调查?若她不清白……”他唇角微扬,冷意森然,“那正好,一并清算。”
殿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孙太医凄厉的叫喊。
众人退下后,大殿只剩苏锦言与萧无衍。
她低头整理药箱,动作从容,仿佛方才那一场生死博弈,不过是一次寻常问诊。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萧无衍终于开口,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外,语气不再试探,而是笃定。
苏锦言没回头,只将一枚银针轻轻插入针囊,针尾“母”字隐入暗格。
“皇后容不下我。”她声音很轻,“她怕的不是我会医术,而是怕我懂药——更怕我懂谁该死,谁不该活。”
前世,母亲因识破宫中慢性毒药配方,被诬“用药不当”致贵妃流产,贬为贱婢,最终病死冷院。
而那配方,正是孙太医奉皇后之命调制,借民间试药之名,行杀人于无形之事。
她重生归来,步步为营,就是为了撕开这张毒网。
今日孙太医上门问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