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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苏婉柔怒极反笑,眼中燃起扭曲怒火,“你当我是傻子吗?那药明明是你偷来的方子,如今出了事,却要推到我头上?好啊,既然你说是你改的……那你敢再喝一碗吗?”
小满浑身剧震,脸色惨白如纸。
风从窗缝钻入,吹熄了半支残烛。
药香弥漫,静得可怕。
第30章 她让丫鬟代喝药,嫡姐自己掀了碗(续)
药香弥漫,静得可怕。
小满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秋叶。
她想开口辩解,可喉咙像是被铁钳夹住,发不出声。
苏婉柔站在她面前,像一尊被怒火与恐惧共同烧灼的塑像,眼底布满血丝,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你说是你改的……那你敢再喝一碗吗?”她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如裂帛。
小满猛地抬头,眼中全是惊恐:“小姐!奴婢没有!那方子是您亲手誊抄在黄笺上的!您还加了‘合欢蕊’提香,说原方太苦……奴婢只是照做……”
“闭嘴!”苏婉柔暴喝,一脚踹翻药炉,滚烫药汁泼洒而出,在地面嘶嘶作响,“你竟敢倒打一耙?我待你不薄,赐你穿绫罗、用金钗,如今你却恩将仇报,妄图毒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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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厉喝:“来人!把这贱婢拖去柴房,杖责三十,问出实情为止!谁敢包庇,同罪论处!”
两名粗使婆子应声而入,架起哭喊挣扎的小满便往外拖。
小满一路撕心裂肺地呼喊:“小姐明鉴!奴婢冤枉啊!药是从您房里拿的!配方也是您改的——”话音未落,已被麻布塞口,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
屋内重归死寂。
苏婉柔跌坐椅中,胸口剧烈起伏。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她死死盯着桌上那碗未动的药汤,仿佛它正无声冷笑。
小满说的是真的吗?
她脑中轰然炸开——那一夜,月色微凉,她嫌药味苦涩刺鼻,随手从妆匣里取了一小撮“合欢蕊”投入药中。
那香气清甜馥郁,瞬间掩盖了苦味……她当时还暗自得意,以为无人知晓。
可此刻,李公公的话如刀锋刮骨般回响耳畔:“更可怕的是,中毒之人会把罪责归于身边最亲近的人,疑神疑鬼,亲手毁掉所有依靠。”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合欢蕊……是激发“离魂露”幻效的关键引子!
不是小满投毒,也不是母亲冤魂索命——而是她自己,亲手点燃了这场焚心烈火!
是谁给了她这方子?
是谁明知她会私自添药?
又是谁,早在数日前就将“驻颜养神汤”的残方,“不经意”遗落在花园石桌?
——苏锦言!
那个一向怯懦畏缩、见她便低头避走的庶妹!
那个母亲口中“蠢笨如猪、难堪大用”的贱妾之女!
原来她一直在等,等她自投罗网,等她亲手饮下由嫉妒与贪婪酿成的毒鸩!
苏婉柔浑身剧颤,指甲抠进木椅扶手,几乎断裂。
她终于明白:苏锦言根本没动手,只是轻轻递来一把刀,然后退到暗处,含笑看她如何一刀刀割向自己最信任的人,割向自己的理智,割向整个苏府的根基。
这不是报复,这是凌迟。
第三日清晨,天光灰蒙,祠堂前青石阶上落了一层薄霜。
苏婉柔被人搀扶着走来,面色灰败,双目凹陷,三日未眠的煎熬已将她彻底摧垮。
她手中捧着一碗新熬的药汤,手腕微微发抖,药汁在瓷白碗中晃荡,映出她扭曲变形的脸。
族中长辈齐聚,老太爷拄杖立于香案前,神情肃穆。
今日祭祖,不容有失。
就在她踏进门槛的一瞬,一道素色身影款步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