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的手指突然抽搐,指甲在地上划出半道痕迹。
苏锦言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摩斯密码,母亲教过她的:“舌...下...”
深夜换岗时,看守的士兵靠在洞壁打盹。
苏锦言蹭到老妇身边,发丝间的细针早已备好。
她轻轻掰开老妇的嘴,舌尖下果然卡着枚铜匙,锈迹里还沾着血。
老妇的眼睛突然睁开,浑浊的眼珠映着她的脸,嘴唇动了动,发出气音:“烧...鼓...”
话音未落,老妇的手垂了下去。
苏锦言摸了摸她的颈侧——没了脉搏。
她把铜匙塞进袖管,喉间发紧:这老妇守了四十年鼓,最后用命给她留了线索。
偏室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时,苏锦言的手心全是汗。
室内堆着半人高的羊皮卷,最上面那卷摊开着,墨迹未干:“永昌十九年冬,采北境疯妇脑髓三十斤,炼‘哀思引’,可使听者自认罪孽深重,甘愿赴死。”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她就是听了这“哀思引”,才会在刑场上觉得自己活该受死——原来那不是悔恨,是被人灌进脑子里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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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门外来了脚步声。
苏锦言迅速把卷轴塞进怀里,转身时正撞进一片阴寒。
“今晚要录新曲。”青衣祭司的人耳风铃叮当作响,他提着盏人皮灯,灯油里泡着半凝固的血,“你来唱吗?”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后颈,苏锦言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垂眸盯着他腰间的铜铃——每个铜铃里都塞着一截舌头,是被割了舌头的歌姬。
“我...我不会唱战歌。”她缩着肩膀,声音发颤。
“谁要战歌?”祭司的指甲掐进她的下颌,“最痛的声音,是母亲哄孩子的歌谣被扭曲成咒。”他一挥手,两个被剥了上衣的俘虏被拖进来,耳中塞着铜管,“你听——”
洞顶突然落下无数铜珠,砸在鸣颅鼓上。
苏锦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摇篮曲》的调子,却被战鼓的节奏撕成了碎片。
两个俘虏先是流泪,接着突然暴起,指甲抠进对方的喉咙,血沫混着呜咽喷了满地。
“看见没?”黑暗里传来玄冥子的声音,冰蚕丝面罩在磷火下泛着冷光,“他们以为是自己恨对方,其实是我让他们恨。”
苏锦言的指甲几乎要刺穿掌心。
她望着那两个逐渐没了动静的俘虏,想起前世自己也是这样,被“哀思引”逼得自裁。
心鼎之火突然在胸口炸开,烧得她眼眶发红。
她开口清唱:“月落星沉,娘在等门...针线暖,药香温...”
鸣颅鼓突然震颤。
苏锦言的歌声每拔高一个调,鼓面的裂痕便往中心延伸一寸。
玄冥子的面罩剧烈起伏,他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这曲...你怎么会?!”
“因为它是写给我娘的。”苏锦言盯着他面罩下发红的眼,“也是写给所有被你们夺走声音的人。”
深夜,苏锦言借更衣之机潜回偏室。
她把卷轴内容在心里默了七遍,又用指尖蘸着血,在袖中画出“逆声引”的共振图——这是用《安魂辞》破“哀思引”的关键。
左眼突然像被针戳了一下。
苏锦言扶着墙喘气,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声音,像春蚕吃叶,又像无数人在说同一句话:“救我们...烧了它...”
她咬破舌尖,血腥气涌进喉咙。
抬头时,鸣颅鼓的裂痕已经从边缘蔓延到中心,像道狰狞的伤口。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心鼎之火还在烧,烧得她脊梁骨发烫。
“你们不用再说了。”她对着鼓轻声道,“我已经听见了。”
话音刚落,鸣颅鼓突然自行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