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娃,手里举着块冻硬的抗寒凝膏。
问了才知道,是医车队走村时发的,说‘抹了不生冻疮’。
那娃把药膏当宝贝,说要留着给阿爹治老寒腿。“
苏锦言望着御花园外的宫墙,那里隐约能看到太医院的飞檐。
前世太医院的门槛高得能绊死人,如今千医盟的医车能开进最穷的山沟——这变化,比她当年在丞相府后巷熬的第一锅药汤,要暖得多。
岁末祭天那日,京城飘着细雪。
苏锦言站在天坛丹陛上,望着新帝将“千医议会”的牌位捧上祭台时,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睛。
那时她不过七岁,母亲攥着她的手说:“小言,医道不是悬壶,是悬灯。”如今这盏灯,终于照亮了天下。
祭礼结束时,雪停了。
苏锦言独自登上皇城角楼,脚下是万家灯火。
杜仲捧着《全国疫病周报》上来,册页封皮还带着墨香:“连续三个月,没有重大疫情上报。
西南瘴疠地的县令说,按您的法子种了避疫草,今年连蚊子都少了。“
“好。”苏锦言翻到最后一页,是陇西那少年的字迹:“本月新收学徒十八人,皆能认全百种药材。”她合上本子,望着天际渐起的星子,轻声道:“阿娘,你看,这天下......终于开始好好活着了。”
夜风掀起她的衣袖,露出腕间那枚青铜令符。
符上“医者仁心”四个字被岁月磨得发亮,却依然烫得人心窝发暖。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的是“春将至”的调子。
次日清晨,苏锦言在药圃整理新到的药材时,赵德昭的小厮捧着个檀木匣子匆匆赶来:“苏姑娘,赵大人说药王古祠的旧碑找着了!
上头刻着’医济天下‘四个大字,您看......“
苏锦言接过匣子,指尖触到碑拓的纹路。
她望着药圃里抽芽的雪柳,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敲锣声——是流动医车又要出发了。
春寒未消,但风里已经有了暖的味道。
她知道,更热闹的事,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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