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几个孩童追在后面,手里攥着野果,非要塞到陈小九手里才肯罢休。
“往北走,过了两道山梁就是官道,再走两天有个镇子。”李村正站在老槐树下,“到了镇上继续沿着官道走,半个月就能到长安。到镇上要是遇到难处,就说是咱下梁村的朋友,说不定会帮衬一把。”
陈小九拱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李伯,多谢各位乡亲。此情,陈小九记在心里了。”
刘伯也跟着作揖,眼眶红红的:“如果有一天我们从长安回来,一定再到村里看看。”
日头爬到半空时,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山路的拐角。村民们还站在村口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慢慢往回走。李村正走到老槐树下,还是不住的挥手。
山路上,陈小九扶着刘伯慢慢走着。行囊比来时沉了些,装着杂粮饼。怀里的油纸包硌着胸口,一百文钱不多,却暖得人心里发烫。
“这村子,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刘伯望着身后的炊烟,轻声感叹。
陈小九点头,想起那些捧着鸡蛋的妇人、扛着锄头的后生,还有蹲在石板旁描画的孩童,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风穿过林梢,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陈小九仿佛又听见了李家村的鸡鸣,还有晒谷场上孩童的笑闹,那声音里没有了绝望,只有踏实的安稳。他知道,这便是对他们最好的谢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