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还有只木鸟被牵着绳子在飞。
蓉娘看得稀奇,伸手摸了摸另一只鸟的翅膀:“这木头鸟儿竟能飞!”
“进去瞧瞧?”蓉娘眼尖,好奇的看着那木鸟,瞥见铺子里靠墙的架子上还摆着几艘精致的木船,好奇地拉了拉陈小九的衣袖。
进了铺子,光线略暗,却更显匠气。
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坐在案前打磨一块桃木,见有人进来,抬头笑了笑:“随便看,都是小老儿琢磨的玩意儿。”
陈小九的目光瞬间被架子上的木船吸引了。那船不过尺许长,乌木为身,檀木为帆,最奇的是每艘船上都站着五个寸许高的木质小人,穿着各色袍服,神态各异——有的捧着酒壶,有的托着杯盏,有的作躬身状,细看之下,关节处竟都是活动的。
“这是……”陈小九拿起一艘木船,入手沉甸甸的,船底有细密的齿轮咬合,轨道是铜制的,刻着均匀的齿条。
老掌柜放下刨子,得意地捋着胡须:“这叫‘九曲流觞船’,是照着兰亭雅集的模样做的。能在轨道上走,这些小木人会轮流斟酒、托举,就像真人侍奉似的。”
蓉娘也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木人的衣袖:“它们真能自己动?”
“姑娘试试便知。”老掌柜拨弄了一阵。
他把船放在铺着的轨道上,那木船果然缓缓前行,速度均匀,像在水面漂浮一般。
紧接着,船头的木人弯腰,从旁边的小瓮里“舀”起酒(实则是空动作,却做得惟妙惟肖),转身递给旁边托着杯子的木人;船尾的木人则作拱手状,仿佛在劝饮。走到轨道转弯处,木船轻轻一拐,船上的小人竟还能随着转弯微微侧身,动作流畅得不像木头做的。
“真神了!”蓉娘看得眼睛发亮,“这些小人的关节怎么做得这么灵活?”
老掌柜指着木人的手肘处:“用的是‘攒竹节’,把细木杆削成竹节状,中间穿铜轴,既能转动,又不易磨损。船底的木齿轮得算准齿数,不然走起来要么快要么慢,小人的动作就对不上了。”
陈小九仔细看着船底的木齿轮,齿牙细密,咬合精准,忍不住赞叹:“老伯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这船不仅好看,内里的机关更是藏着大学问。”
“郎君也是懂行的?”老掌柜眼睛一亮,“寻常人只看个热闹,也就郎君能注意到齿轮的讲究。不瞒你说,这船做了三个月,光算齿轮的齿数就耗了我半盒算筹。”
他指着轨道上的凹槽:“这轨道得铺在平桌上,凹槽深一分浅一分,船都走不稳。小木人手里的酒壶、杯子,重一分就转不动,轻一分又显得飘,得反复打磨才能恰到好处。”
蓉娘拿起一个托举杯子的木人,见它脸上刻着温和的笑意,衣襟的褶皱都雕得栩栩如生,忍不住道:“老伯真是用心了。这木人看着,竟像是有灵气似的。”
“做手艺嘛,就得把心思刻进去。”老掌柜笑道,“前几日有个波斯商人来,想用十两金子买一套,我没卖。这玩意儿是给懂行的人看的,卖了钱,倒不如留在铺子里,遇着郎君这样能瞧出门道的,说上几句,心里更舒坦。”
陈小九放下木船,心里却动了心思。
这齿轮传动的道理,若是用在农具上,比如播种的耧车,或许能让间距更均匀;用在汲水上,说不定能省力不少。他指着齿轮道:“老伯,这齿轮的大小若是变一变,转速是不是也能跟着变?比如大齿轮带小齿轮,转得快些?”
老掌柜愣了愣,随即抚掌道:“郎君说得是!我只想着让船走得稳,倒没琢磨过变速的道理。若是大齿轮带小齿轮,小木人的动作岂不是能变快?这倒是个新主意!”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齿轮的齿数聊到木轴的打磨。陈小九叹服这设计制作的精巧,自古以来华夏不缺技术和人才。
蓉娘在一旁听着,虽有些地方不懂,却看着陈小九专注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临走时,陈小九买下了一只鸟。
出了铺子,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