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哥，这次是个女孩，五岁，健康，长得也漂亮。买家出价多少？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至少三十万。对方顿了顿，老规矩，你六我四。
刘主任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三十万，他拿十八万。
加上之前的几次，足够他再买套小户型了，而且债务也能缓解。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燥热，松了松领带。
成交，迪哥，那还是老地方吗？
“具体地方你等我安排，”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主任挂断电话，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空白表格，熟练地填写起来。
《阳光福利院儿童涉外收养申请表》——这个由他亲自设计的表格已经用了四次，每次都完美无缺。
他写下小芸的名字，在健康状况一栏勾选了，在特殊需求处写上。
最后，他在推荐理由栏写道：该儿童性格开朗，适应能力强，适合家庭收养。
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一份份伪造的体检报告和评估表。
刘主任仔细检查每一页，确保公章的位置分毫不差。
这些年来，他早已摸透了福利院的运作流程，知道如何绕过监管，更知道如何利用徐院长的信任。
‘叮！’
短信的声音打断了刘主任的思绪，他拿出手机点开信息。
‘下午三点，废弃工厂。’
看完信息刘主任熟练的删除，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在雨中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刘主任撑着伞，皮鞋踩过积水坑，溅起的泥点沾在他熨烫平整的西裤上。
他看了看手表，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
刘主任，挺准时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张德彪从堆满生锈机械的角落里走出来，嘴里叼着半截香烟。
他四十出头，左脸颊有道疤，穿着皱巴巴的皮夹克，眼睛像老鼠一样滴溜溜地转。
少废话，说正事。刘主任压低声音，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脚边形成一个小水洼，上批货很顺利，买家很满意。
张德彪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那是，我们合作这么久，什么时候出过问题？这次要几个？
刘主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第一页：五岁的女孩，身体健康，长得也端正。海外买家出价高，八万一个。
八万？张德彪眯起眼睛，上次那个男孩不是卖了十万？
这次情况特殊。刘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徐院长最近查得紧，我得小心行事。这女孩刚来福利院三个月，背景干净，没有亲属来找。
张德彪凑近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大而明亮，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
照片右下角写着名字：小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