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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的眼神变得复杂而专注。
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块布帛,动作近乎虔诚地开始反复擦拭剑身。
每一次擦拭都极其缓慢、认真,指腹感受着剑身冰凉的触感,仿佛在试图唤醒什么,又或者……确认着什么。
同时,体内精纯的灵气悄然运转,顺着指尖,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持续不断地注入到“清零”的剑身中。
然而,男孩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了。
那注入的灵气,并未如常被它吸纳、蕴藏。
它们就像水滴落在滚烫的烙铁上,一接触剑身,便发出极其细微、几乎不可闻的“嗤嗤”声。
随即化作一缕缕无色无形的能量雾气,不受控制地从剑身各处弥漫开来,迅速消散在周围清冷的空气中。
无论注入多少,结果都是一样。
剑身依旧冰凉、死寂,像一块空无一物的躯壳。
初阳见状,脸上的愁容更深了,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眉心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挫败与深深的困惑。
这把伴随他跨越世界而来的剑,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
“不是跟你说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和不易察觉的关切,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这声音并非从记忆里传来,而是直接在身旁中响起。
“不要老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难看死了。”
初阳的身形明显一颤,显然被这突然的出声惊了一下。
但他似乎立刻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随即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果然是你”意味的弧度。
依旧低着头擦拭着剑,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地开口:
“消气了?”
白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在男孩身旁显现出来。
挨着他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得仿佛她一直都在。
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侧头看着初阳的侧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
初阳闻言,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她,脸上那抹无奈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调侃:
“没有?没有你还靠这么近?”
说着目光扫过两人之间几乎挨着的肩膀。
白玲被他看得脸上瞬间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但立刻被更浓的愠色覆盖。
柳眉倒竖,眼睛瞪圆了,一字一顿,清晰地强调道:“我、乐、意!你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