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显得格外警惕不安的守夜战士:“这个,叫骨笛。它发出的声音,不仅能示警,还能…说话!”
在族人们茫然又期待的目光中,汪子贤将骨笛凑到唇边,闭上眼睛。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复杂的乐章,而是最原始、最贴近岩山部落生活与情感的旋律。气息涌入骨笛,手指在音孔上灵巧地开合。
一段简单、舒缓、带着大地般厚重与抚慰力量的旋律流淌而出。没有歌词,只有纯净的、带着骨腔共鸣的呜咽声。那声音仿佛初升的太阳温暖着冰冷的岩石,又像母亲的手轻拍着受惊的孩子(旋律原型:古埙曲《哀郢》片段,降调简化)。悲伤而压抑的营地,在这奇异的乐声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暖流包裹。紧绷的神经悄然放松,失去同伴的哀痛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许多族人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小石依偎在母亲怀里,呆呆地望着篝火旁吹奏的神使,眼里的恐惧被一种奇异的安宁取代。
旋律一转,变得坚定、沉稳,带着一种步伐般的节奏感(旋律原型:古琴曲《酒狂》片段,节奏放慢)。汪子贤的目光扫过守夜的战士。这声音仿佛在说:“我在,我醒着,黑夜有眼!”守夜战士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困倦和懈怠被这沉稳的节奏驱散,一种被“看见”和“连接”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笛声再变,变得轻快、跳跃,如同林间穿梭的松鼠,溪水中跃起的鱼儿(旋律原型:简单的小调音阶即兴)。孩子们的眼睛亮了起来,悲伤被短暂的好奇和快乐冲淡,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连黑石那冷硬的脸上,紧绷的线条也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
一曲终了,篝火旁一片寂静。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族人压抑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汪子贤和他手中那根看似简陋的骨笛上,眼中充满了震撼、敬畏和一种被深深触动的、难以言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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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骨笛的声音。”汪子贤放下骨笛,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不同的调子,可以代表不同的意思。舒缓的,是‘安心,我在’;沉稳的,是‘警惕,平安’;轻快的,是‘喜悦,分享’。还有磐石的最高警戒哨,草叶的集结鼓!从今夜起,守夜不再是一个人面对黑暗!”
他站起身,指向营地四周的了望点:“每个了望点,配一根穿透骨哨!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吹响最高警戒!营内守夜者,持骨笛!每半个时辰,吹响一次‘平安’调!让所有人都知道,守卫者醒着!让想偷袭的野兽知道,我们有眼有耳!”
“磐石!草叶!带人,立刻制作更多的骨笛、骨哨、气囊鼓!教会每一个守夜战士!今夜,就给黑夜装上我们的耳朵和喉咙!”
命令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族人的热情!悲伤被一种全新的希望和力量所取代。草叶巫医如同焕发了青春,带着几个手巧的老人立刻扑向那堆骨头和鱼鳔,按照汪子贤的示范开始制作。磐石则挑选了几个肺活量大的战士,亲自传授穿透骨哨的吹奏技巧。营地中央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或低沉或尖锐的试音声,虽然杂乱,却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汪子贤拿起自己制作的第一根五音骨笛,走到小石面前蹲下。他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泪痕,将骨笛放在小石手中。
“想哥哥了?”汪子贤的声音很温和,“试试这个。把你的想念,吹给天上的星星听。”
小石怯生生地接过骨笛,学着汪子贤的样子,笨拙地凑到嘴边,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
“噗——呜…”
一个不成调、气息短促的声音响起,带着孩子的稚嫩。但小石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悲伤的奇妙通道。他一遍遍尝试着,断断续续、却无比认真的笛声在营地一角响起,不再是悲鸣,而是一种笨拙却充满希望的倾诉。
夜渐深。当新的守夜战士登上了望台,手持新制成的骨笛,深吸一口气,吹响第一个平稳、悠长的“平安”调时——
“呜——呜——”
那低沉、浑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