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隙，镜流就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唤醒。
她揉着眼睛走出客房，看见方源正站在灶台前。
手里拿着锅铲，动作略显僵硬地翻动着锅里的鸡蛋。
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苍白却线条流畅的手腕。
阳光落在他身上，竟让那份惯有的冷硬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怎么在做饭？”
镜流惊讶地走过去，看着锅里煎得有些焦边的鸡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还是第一次见方源做这种生活化的事，笨拙的样子和他平日里的从容判若两人。
方源没回头，声音很轻：
“灵溪说你喜欢吃溏心蛋。”
他顿了顿，铲起一个鸡蛋，低头看了看，又轻轻放回锅里：
“可能……有点焦了。”
镜流凑过去，看着锅里泛着焦色的鸡蛋，心里却暖暖的：
“没关系，焦一点也好吃。”
她伸手拿过旁边的盘子：
“我来帮你盛吧。”
方源点点头，默默退到一边，看着镜流熟练地将鸡蛋盛进盘子，又拿出面包和牛奶摆好。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厨房里弥漫着鸡蛋和面包的香气，安静却温馨。
自那次比剑后，方源似乎变得比以前更“主动”了些。
他不再总是待在卧室或沙发上，偶尔会早起做早餐。
偶尔会在镜流擦剑时，坐在旁边看她练剑。
甚至会在灵溪抱怨洗衣液用完时，默默用存在之力弄来新的。
依旧话少，依旧面无表情，却用行动一点点融入了这份日常。
吃完早餐，镜流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练剑。她没有用全力，只是慢慢挥舞着剑，熟悉着剑招的韵律。
方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落在镜流的身影上。
她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因为她专注的神情，多了几分柔和。
“这里可以再快一点。”
方源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精准地指出了她剑招的不足：
“你刚才收招时，手腕太僵了，容易被对手抓住破绽。”
镜流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讶：
“你也懂剑？”
她一直以为方源擅长的是命途，没想到对剑招也有研究。
方源合上书，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以前学过一点。”
他没有多说，只是伸出手：
“剑给我。”
镜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剑递了过去。
方源握住剑柄，手腕轻轻一翻，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动作流畅而凌厉，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比镜流的剑招多了几分从容与掌控力。
他没有用复杂的招式，只是简单地演示了一遍刚才镜流卡顿的地方。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打磨。
镜流看得入了迷，直到方源把剑递还给她，才回过神：
“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试着按照方源的演示，重新练了一遍，果然顺畅了很多。
方源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回沙发坐下，重新拿起书。
镜流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或许方源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过去。
那些过去里，或许也有过热血与坚持，只是被现在的冷漠掩盖了。
中午灵溪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大袋菜，进门就嚷嚷：
“今天我们吃火锅吧！我买了好多肉和菜，还有你爱吃的虾滑，镜流！”
镜流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方源，带着一丝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