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另一边，方源走到街道的下一个拐角处，脚步突然停下。
他没有回头，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记忆的使者，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要不我就站在这，让你来看看我的记忆？”
话音落下，街道旁的阴影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淡灰色的长发如同月光般垂落在肩头。
发丝间点缀着几颗细碎的银色装饰，裙摆上绣着繁复的暗纹。
行走间如同黑天鹅般优雅，却又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
正是记忆的使者，黑天鹅。
黑天鹅走到方源面前，微微欠身，姿态恭敬。
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方源阁下说笑了。”
“不过，若是我能查看阁下的记忆，那倒确实是件好事。”
她的声音轻柔动听，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却带着一丝试探与好奇。
作为记忆的使者，她对一切神秘的事物都充满了探究欲。
而方源的过往，无疑是星海中最大的谜团之一。
她原本以为，像方源这样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魔头。
绝不会让别人轻易触碰自己的记忆。
毕竟那里面定然藏着无数黑暗与秘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方源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倒是很自信。”
“不过…”
方源话锋一转。
“让你看看也无妨。”
黑天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浓的兴趣。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真的奢望能查看方源的记忆。
此刻对方既然松口，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说着，嘴角的笑容愈发柔和，双眸微微闭上。
下一秒，她的意识便如同潮水般涌向方源的识海，准备捕捉他记忆中的片段。
然而，这却是她此生做过的最错误的选择。
当她的意识触碰到方源识海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洪流便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她的意识淹没。
那里面没有具体的画面，没有清晰的事件，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情感——
那是极致的孤独，如同独自漂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中。
亿万年来无人问津，连星辰都为他沉默。
那是极致的悲痛，仿佛亲手埋葬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心脏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却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那是极致的绝望，在失败的无数个日夜，在被整个世界追杀的绝境中。
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那是极致的欢喜，是炼出顶级蛊虫时的狂喜，是突破境界时的畅快感，纯粹而炽热。
那是极致的疯狂，是屠灭星球时的肆意，是与命运对抗时的偏执。
如同燃烧的火焰，烧毁一切。
那是极致的癫狂，是在虚无与现实边缘徘徊时的混乱。
是对力量的无限渴求，近乎扭曲。
那是极致的坚持，是无数次失败后依旧选择站起来。
是在黑暗中死死抓住一丝光明，从未放弃。
还有极致的平静，如同历经千帆后的淡然。
如同看透生死后的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
这些极致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恐怖的精神冲击。
如同千万根钢针，狠狠扎进黑天鹅的脑海中。
她的意识瞬间被冲垮，原本优雅的姿态瞬间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