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顾希言听她这语气,心里也是一顿,孙嬷嬷家二小子孙旺儿就在前院当差,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她这么着急,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当下她忙和孙嬷嬷进屋,秋桑已经很有眼色地关上门,落下了厚实的毛毡暖帘,又嚷嚷着让小丫鬟赶紧奉一杯热茶。
孙嬷嬷这里却焦急得很,迫不及待地说:“我家小子刚让人捎话进来,说是今日天还没放亮时候,门外就来了一个妇人,还带了一双儿女,待到开了门,那妇人和门房说,是奶奶娘家嫂子。”
顾希言顿时惊到了,忙问:“我家嫂子?然后呢,人呢?”
孙嬷嬷跺脚:“要不我说急着和奶奶说呢,当时门房看了,说不像,也不敢轻易认,万一传了话进去,回头竟然不是,倒是他们担责,如今那母子三人正在门前茶房,好歹给了口热茶,说先探听探听里面的消息,若真是,再听听示下。”
顾希言顿时身子发虚,站都站不稳了。
她爹是并州承宣布政使司的六品理问,但前年底时,因整理当年户籍田产之事,引起流民动乱,当地大小官员纷纷罢免,她爹也受了株连,丢了官,还收了监,她娘知道后,急火攻心,病倒在榻上。
本来这已经是万分的不幸,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她那从军于海边防卫所的哥哥也出了事,海船在行进中遭受了倭寇暗伏攻击,就此沉了海,死的死,伤的伤,她哥哥下落不明。
再之后,她爹死在发配途中了,她娘也随之撒手人寰。
于顾希言来说,两年的功夫,夫君没了,娘家爹娘都没了,哥哥也不见了,她从原本光鲜娇软的六少奶奶,成为心如槁木的未亡人,她经历了太多,以至于如今听得一点消息,便心慌意乱起来。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她嫂子为爹娘料理了后事,便带着一双儿女寄居在娘家,前一段还写信给她,说娘家弟弟照料着母子三人,日子过得平顺,衣食无忧,侄子已经可以开蒙读书了,侄女也很是乖顺,当时她还略松了口气,想着这一重重的变故终于消停了。
怎么突然间,娘家嫂子来皇都了?之前一点消息都没!
顾希言心惊肉跳,想着刚才孙嬷嬷话中意思,门房见了都不敢往府中领,也不敢命人进来通报,却悄悄地打发人来找自己确认,这可见来人衣着寒酸,风尘仆仆。
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往来都是高官贵戚的,门房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
她虽没见这门前人,但其实隐隐感觉,九成九就是了。
这么想着间,抬眼望向孙嬷嬷,却捕捉到了孙嬷嬷眼底一丝来不及收敛的同情。
顾希言想着,孙嬷嬷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不好戳破罢了。
她便勉强压住了心中思绪,道:“隔着多少道墙,哪里知道是不是,总归要去看看,可我是寡居的人,也不好随意过去二门外,这该如何处置?”
孙嬷嬷见此,倒也痛快:“少奶奶既有这顾虑,倒也好办,如今且让我家小子传个信,只说要认认人,便和二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