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很,哪可能就着这些小事追根问底,只怕是知道了是什么。
她只能道:“……六少奶奶。”
陆承濂:“哦?什么时候我房中的人竟和三房走得如此亲近?”
迎彤忙解释道:“前几日奴婢在湖边用柳枝编花样,六奶奶手巧得很,帮奴婢编了,奴婢想着,今日若得闲,便去讨教一二。”
陆承濂轻笑,笑意不达眼底:“你往日也曾在母亲身边受教,怎么,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吗?”
这话可就说重了,迎彤吓得不轻,慌忙跪下:“爷!”
一旁沛白以及众仆从丫鬟也都惊到,跟着急忙跪下,一时之间屋里屋外倒是跪了一地。
迎彤低垂着头:“三爷,是奴婢错了。”
陆承濂眼皮都不抬一下:“错在哪里?”
迎彤试探着道:“六奶奶为寡居之人,奴婢原该敬重着,不该和六奶奶玩闹,更不该请六奶奶为奴婢编制花样,倒是慢待了六奶奶,这是以下欺上,是为大不敬。”
她犹豫了下,将怀中那包白蜡掏出:“……奴婢看厢房中有些白蜡,想着六奶奶喜文墨,定能用到,便想着送她一些,也算是还了这人情。”
她到底不敢提那玫瑰露一事,至于袍上绣样一事更不敢透露一个字,只想着用柳枝一事搪塞过去。
然而她说了这番话,上面陆承濂却是不曾言语。
她只觉房中气氛越发冷凝,小心看过去,却见陆承濂拧着眉,盯着自己手中白蜡,仿佛若有所思。
迎彤心里越发打鼓,她实在捉摸不透自家爷的心思,更不知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到底为哪般。
若说是生气她将这白蜡自作主张送人,倒也不像。房中各样物件,往日他都是随便赏了她们,任凭她们做主,是从来不过问的。
一时又想着他才刚回来时,那神情就颇为冷沉,而他似乎是从泰和堂出来的,所以是和公主殿下有了什么口角争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上方传来声:“去吧。”
迎彤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承濂负手而立,淡淡地道:“我房中的侍女,岂有平白欠了人情的道理?些许白蜡,大大方方送了便是。”
迎彤万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话,当下不及多想,忙道:“是,奴婢这就去给六奶奶请罪,并把这白蜡送了,原先实在是慢待了六奶奶,奴婢去给六奶奶赔个不是。”
当下终于得以退出,待走出房中,细细想来,也是心痛难受。
她知道当初瑞庆公主把自己放在三爷房中,就是为三爷预备着,她这样的出身,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仗着曾在公主跟前受教,挣个姨娘名分总是不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