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了然，意识到蓝芯兰绝非仅仅为了“陪说话”。这位“妙手观音”，与老五狄尚关系匪浅，她选择在此时留下，必有深意。
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与疲惫：“都退下吧。”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如蒙大赦，悄无声息的迅速退了出去，只留下贴身大太监福公公垂手侍立在角落阴影里。
殿内只剩下三人，气氛变得更加凝滞，只有北境王偶尔的咳嗽声和铜漏滴答的轻响。
蓝芯兰的目光似乎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方才，臣女在五殿下府上，偶然看到一封来自昭武城的书信。”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
北境王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她，没有说话，只是那目光中的探究更深了。
昭武城？又是那个地方……
蓝芯兰仿佛没有感受到那迫人的视线，继续用她那特有的、清冷的语调说道：“信中提到七殿下，”她刻意放慢了语速，“他，似乎想要另辟蹊径，寻一条新的生路。”
“新的生路？”北境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的审视，“他？另辟蹊径？”
他能有什么新路？
蓝芯兰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信中所言，七殿下欲从商。”
“从商？！”北境王拔高了声音，因为激动又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福公公连忙上前轻抚其背。待气息稍平，北境王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住蓝芯兰，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浓浓的怀疑。
老七那个脑子，还能装得下算盘珠子？
“他？”北境王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以他的脑子，岂能想出这等‘自保’的法子？” 他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怕不是老五想出来的主意吧？”
他瞬间将矛头指向了狄尚，怀疑这是老五保护这个废物弟弟、甚至可能暗中布局的一步棋。
蓝芯兰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的冷光。
她并未直接回答北境王的质问，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平静的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七殿下大概会离开大楚帝都，前往昭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