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算醒了!呜呜呜……”老内侍涕泪横流的脸猛地扎到懿公眼前,又红又肿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跑!快跑啊君上!狄人!狄人那群野猪拆迁工!追上来了!它们……它们说您拖欠拆迁补偿款!!差评已经堆得能砌城墙啦!要……要把您这身……嗯?”
老内侍的目光顺着往下移,落在了懿公破破烂烂、勉强蔽体的中衣外面——那里不知何时,竟然覆盖着一层更加奇异、简直触目惊心的“装饰物”!
那是他鹤氅的碎片?
不!那些残余的、最华丽的仙鹤翎羽(领口袖口那一圈最长的极品),此刻如同某种诡异的勋章或战利品,被人——也可能是疯狂的狄人拆迁头目——以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粗野地、密密麻麻地“缝合”在了他身上被撞破的袍服豁口处!用的是什么?
不是针线!
是生切下来的、还带着黏糊糊血丝的——新鲜野猪刚毛!又黑!又粗!又硬!像一根根插在破布上的黑色钢针!将那些名贵的鹤羽如同屠宰场标记般,深深刺入懿公破破烂烂的锦袍皮肉里!
此刻的懿公,形象之恐怖怪诞,远超任何魑魅魍魉!如同一尊刚从十八层地狱血污里捞出、又被野猪精强行披上破碎仙衣的活体祭品!
“啊——!!!孤的鹤氅——!!”胸口剧痛加上眼前残酷景象的双重打击,卫懿公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烈尖嚎,眼白一翻,身体猛地一挺,一股混杂着胆汁、污血和未消化奢侈点心的污秽物,从他扭曲的嘴角喷溅而出!随即,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不停颠簸的草堆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君上!!!”老内侍魂飞魄散!
……破败不堪的齐军营寨主帐外,气氛像是被冻住了。初冬的小雨淅淅沥沥,打在残破的旗帜和泥泞的地面上,更添萧瑟凄寒。
帐帘猛地被掀开!
齐桓公姜小白铁青着脸,大步流星地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高大健硕的力士,抬着一副极其简陋、用几根湿木头和破草席临时捆扎的担架!担架上是摊着一动不动、气息微弱如游丝、但造型足以让任何胆小人做噩梦的卫懿公!那身挂满野猪刚毛和破碎鹤羽的“行头”,在雨水浸透下变得更加诡异,血污晕染开来,糊了一大片。
“竖起来!给老子竖稳了!”齐桓公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带着一丝破音,指着主帐大门口那片最显眼的泥泞空地吼道!
两个力士不敢怠慢,用力将担架一端杵进湿软的泥地里,另一端靠住帐门旁的立柱,将昏迷的卫懿公和他那身惊世骇俗的“装置艺术”,勉强支成了一个半立半靠、如同诡异稻草人般的“展示”造型!雨水顺着他那头不知被什么粘在一起的、掺杂了泥血鹤羽的乱发往下流淌。
齐桓公自己则淋着冰冷的雨丝,走到这片临时“展区”的正面。他深吸了一口气,让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似乎想浇熄胸腔里翻腾的怒火。但当他再次抬头,看向周围早已被惊动、密密麻麻围拢过来的诸侯使者、各国将士和流亡的卫国民众时,那双眼睛里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卫侯!”他突然咆哮起来,声音如同暴怒的雷霆,瞬间盖过了雨声!矛头直指那位半死不活、毫无知觉、被当成展品钉在众人眼前的卫懿公!那语气里的愤怒、鄙夷,如同淬了火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所有围观者的心头:“吾弟!”
他吼出“吾弟”两个字时,几乎喷出的全是唾沫星子!
“睁大汝的眼!竖好汝的耳!!看看!好好看看!!你治下的卫国!被你搞成什么鬼样子了?!”他猛地伸出手臂,狠狠指向周围破败的营寨、衣着褴褛的士兵、眼神麻木空洞的流民,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铁砧上的重锤,“差评!差评!还是他娘的差评!!!”
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与雨水齐飞:
“不是狄人给的差评!是你家老百姓!是你家城池!!是你那被野猪刨了的祖坟!!联名投诉到你哥我这‘信用担保平台’——他娘的黑料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