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幽灵画廊”和“康悦中心”之间画了条新线,末端重重写下“拍卖会”三个字。“如果这真是他们的交易渠道…”话音没说完,但意思明明白白。
沈心怡低头看笔记本上张晓提供的线索。拍卖品编号第七号,十九世纪油画《黄昏的收割者》,备注栏里有个极小的符号——和之前证物袋里纸片上的标记几乎一样。突然想起明轩的话。“某些私人订制的特殊收藏…”
陆小凡凑过来看那个符号,“这下有意思了。”指尖在符号上点了点,“要是能拍到这幅画的买家信息,说不定就能摸到那个‘收藏家’的尾巴。”李建国踱到窗边,阳光刺眼,他眯了下眼睛。楼下几个同事正往食堂走,其中一个不小心踩到水坑,溅起一片水花。
他转身时脸上已经没了犹豫,但左手无意识地揉着左膝,那是旧伤的位置。“心怡,你去准备一套完整的身份资料,要经得起查。小凡…”目光在年轻人身上停留片刻,“把你那身破洞牛仔裤换了,弄套像样的行头。”声音沉了下去,“到时候我带人在外围布控,有情况立刻撤退,明白吗?”
传真机突然嗡嗡响起来,吐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是张晓发来的拍卖品清单局部放大图,那幅油画的细节清晰了些——暗色调的田野上,收割者的背影模糊不清,但手里握着的镰刀闪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沈心怡拿起照片仔细看,画框角落有个若隐若现的烫金印记,形状像只收拢翅膀的蝙蝠。
陆小凡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皱起鼻子。“这画看着就瘆人,还真有人好这口?”指尖在蝙蝠印记上敲了敲,“不过这标记倒是头回见。”李建国接过照片对着光仔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三年前结案的那批走私文物里…好像有类似标记的箱子。”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的运转声,沈心怡感觉后背窜起一阵凉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张照片。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当时没人把这些碎片拼起来。
陆小凡手机震了下,亮起的屏幕显示钱波发来一长串语音。他点了转文字,皱着眉头逐行看着。“票搞定,身份是外地建材商,带‘秘书’参加。具体注意事项晚点发你。”
李建国在抽屉里翻找了几下,推开一叠文件才摸出个小铁盒,里头躺着两个纽扣大小的金属片。“微型通讯器,到时候缝在衣领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频率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每隔十分钟报一次平安。”手指在金属片上摩挲着,目光扫过两人,“一旦发现不对劲,我的人五分钟内就能冲进去。”
窗外传来警车出勤的鸣笛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沈心怡把照片小心收进证物袋,标签写上新的编号。
陆小凡还在和钱波发消息,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老钱说这种拍卖会都得现金交易,得准备不少票子…”突然抬头露出个狡黠的笑,“咱们申请点经费呗李队?”
李建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嘴角却微微扬起。“经费没有,我这还有两盒枸杞你要不要?”说着真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盒子扔过去。陆小凡手忙脚乱接住,打开闻了闻就皱起脸。“这玩意比我爷爷喝的还苦…”
安静了一会儿,李建国抓抓后颈,扯出个有点无奈的笑,笑声还没落下,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来,电话那头老张的声音压得低,但语速快得漏出几分急切。“李队,碧水湾监控数据分析有突破了!我们发现有个伪装成维修工的人每周三固定出入,行动轨迹和陈星的网络活动高峰完全重合!”沈心怡和陆小凡同时站起身,三人目光撞在一起。
周三正是拍卖会举办的日子,这巧合让沈心怡心里咯噔一下,指尖无意识捻着证物袋的边缘。
李建国沉默地盯着白板上的关联线,左膝又开始隐隐作痛。陆小凡低头快速打字,屏幕光映在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脸上。“老钱说…邀请函可能得晚点才能到手,那边查得比想象中严。”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空气又沉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