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地笑着，“这帮孙子连装都不装了！”
临时办公室的灯光忽明忽暗，节能灯管发出的蜂鸣让人头皮发麻。李建国盯着地图上那个被标记为万事通服务器所在地的废弃工厂，手指无意识在桌面留下汗渍。
赵伟的第二次通讯请求像催命符般闪烁着，未接来电计数已经跳到七。加密频道里突然插入林溪变声后的机械语音：“平台防御系统每十二小时更换密钥…下次窗口期在凌晨四点。”
沈心怡已经戴好防护面罩，呼气阀的嘶鸣像某种倒计时。“生物信号显示他们在转移数据…等明天就来不及了。”
王皓疯狂敲击键盘的声响透过麦克风传来，还混杂着能量饮料罐滚落的声音。“防火墙要撑不住了！他们正在反向追踪林溪的服务器！”
陆小凡突然安静下来，铝制拐杖的敲击声也停止了。“我哥当年留下句话…说有些真相值得违反程序。”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那什么…你看着办。”
李建国猛地拉开抽屉，里面躺着女儿去年送的父亲节贺卡，蜡笔画上的警察小人举着硕大的星星。他抓起加密U盘插进接口，屏幕亮起猩红的授权界面。
“所有行动记录在任务结束后立即销毁。”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沈心怡负责技术协调，陆小凡提供侧写支持…王皓给我盯死监察组的动静。”
沈心怡快速输入着指令，平板屏幕映亮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入侵路径需要经过三个国家的服务器跳板…林溪说可能会触发国际网络安全协议。”
陆小凡在通讯那头吹了个口哨，铝制拐杖重重砸向地面。“牛逼！这下玩脱了是不是得移民？”
临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赵伟粗哑的嗓音隔着门板闷响。“李队！督察组的人到楼下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杂乱回荡。
李建国把左轮手枪塞进后腰，西装下摆鼓起不自然的弧度。他最后看了眼女儿的照片，相框玻璃映出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告诉林溪…用夜枭的生日当初始密码。”
王皓的欢呼声被系统警报切断，虚拟屏幕上的倒计时从七十二小时突然跳变成六小时。沈心怡同步接收着林溪发来的加密数据流，战术手套的指尖在平板边缘留下油渍。
“万事通平台检测到试探性登录…”她的呼吸略微急促，“他们在释放诱饵数据包。”
陆小凡的通讯背景里传来无人机嗡鸣。“防空洞那边有动静…我刚看见几个穿隔离服的人影！”
李建国拉开百叶窗缝隙，楼下停着两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雨刷器在干燥的玻璃上徒劳刮动，驾驶座的人影正对着耳麦说话。他转身从档案柜底层抽出牛皮纸袋，封口处还沾着十二年前案件现场的暗色痕迹。
“行动时间定在凌晨三点。”他撕碎家庭相册里最后几张带背景人物的照片，“沈心怡负责切断平台与警局内网的连接，陆小凡监控生物信号异常…”
加密通讯器突然传来变声器的机械语音，背景杂音里混着《月光》钢琴曲片段。“李队长，令媛的校车明天会经过新开通的跨海大桥。”通话切断的忙音像绞索缓缓收紧。
沈心怡默默检查着突击步枪弹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王皓的虚拟形象开始闪烁，数据流像垂死的萤火虫在投影中明灭。“他们…他们在注入蠕虫病毒…”
陆小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瓶掉进洗手池的碎裂声清晰可闻。“老李…我好像知道万事通为什么选夜枭的生日当密码了…”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那家伙失踪前三天…刚给我哥寄过生日贺卡。”
临时办公室的灯泡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像星光般洒落。在黑暗彻底吞没视野前，李建国看见地图上的废弃工厂坐标正与陆小凡哥哥的星图完美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