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宕机一秒后,被肾上腺素强行重启,以超越极限的效率运转起来。
我猛地拔掉探针,将终端塞进应急包。
“林溪,报告情况!”我对着通讯器低吼,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他们的算法……是活的!”林溪的声音里充满了技术人员面对更高维度存在时,那种难以置信的挫败与崩溃,“它不是在破解我的防御,它是在……学习我!它分析了我所有的反追踪习惯,然后伪造了一个完美的、符合我逻辑陷阱的‘猎物’!我他妈的……我亲手把它迎进了我们的核心网络!”
“所有节点都在暴露!一号安全屋,那个仓库……完了!他们不是从网络上攻击,他们派了‘清除者’!”
“三分钟!不!一分半!他们就能通过信号链路,反向定位到我们现在这个该死的位置!”
仓库……
王皓用生命留下的最后一个据点。
我们所有的数据备份,所有关于“奠基”计划的分析成果,都存放在那里的物理服务器上。
“数据备份!”我问出了那个最关键,也最绝望的问题。
“操!”通讯频道里传来陆小凡的一声咒骂,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却因为剧痛而摔倒了。
“林溪!切断仓库的物理连接!引爆服务器!马上!”陆小凡嘶吼着下令。
“来不及了!”林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们更快!是‘清除者’的精英小队!他们……他们直接从内部攻破了……我正在格式化硬盘……不……”
一声沉闷而剧烈的爆炸声,即便隔着电流的扭曲,依旧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整个地下平台似乎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无意义的电流嘶嘶声。
“林溪?林溪!”我对着通讯器喊道,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漫长的几秒钟后,林溪虚弱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水底传来,破碎而空洞。
“仓库……没了。”
“他们从内部引爆了高爆炸药……服务器……连灰都没剩下。”
我的心,随着他这句话,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没了。
我们用王皓的命、林溪的半条命、陆小凡的一条腿换回来的所有数据,我们对“奠基”计划、“全域压力测试”的所有分析,我们刚刚找到的、那条通往十二年前“衔尾蛇事件”真相的唯一线索……
全没了。
那个被命名为F025的档案,那个关于敌人下一个目标的全部情报,就这么被一把火,烧成了二进制的灰烬。
我们变成了瞎子,聋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面对一个手持屠刀的敌人。
“撤离。”
李建国冰冷沉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像一根钢筋,强行撑住了我们即将崩塌的精神世界。
“所有人,执行b计划。去二号安全屋。现在开始,断开主频道,启用量子通讯。”
他的话就是命令,是混乱中的唯一秩序。
我背上应急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临时的藏身处,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跟着陆小凡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更深的黑暗管道之中。
原来,当你的世界被一把火烧干净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二号安全屋,是一座旧仓库的地下设备层,通过一段废弃的排污管道才能进入。
这里比刚才的中继平台更加潮湿、阴冷。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浓重的机油、消毒水和霉菌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只有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在巨大的、早已停止运转的泵机和管道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某种史前巨兽的骨骸。
当我赶到时,陆小凡已经在了。
他瘫在一张锈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