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突然切断数据传输:“有自毁程序,必须立即撤离。”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落。
排水渠外传来引擎轰鸣,赵伟的指挥车正在逼近。沈心怡启动最后两组无人机佯攻,爆炸声在工厂西侧接连响起,火光映红半边天。陆小凡爬回管道时把陶瓷刀插在服务器上,想起组织留下的套娃挑衅。
刀柄刻了个歪斜的笑脸符号,每一笔都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不仅是回应,更是宣战。沈心怡在耳机里催促:“快撤!他们锁定我们了。”陆小凡最后瞥了眼那个笑脸,转身钻进黑暗。
面包车甩尾接应时刮倒了生锈的钢架,沈心怡拽着陆小凡滚进后座。子弹追着车尾灯在暮色里划出红线,他们冲出厂区时看见屋顶狙击手正在调整瞄准镜。陆小凡瘫在座椅上咳血,掌心紧攥着那台通讯设备。
沈心怡瞥见后视镜里的工厂轮廓逐渐模糊,无人机的残骸像萤火虫在夜空燃烧。她突然注意到数据流末尾藏着新坐标——儿童公园喷泉下方,与十二年前某个失踪案发现场重叠。这个发现让她手指发颤。
陆小凡用染血的指尖在车窗上画了个笑脸,雾气凝结的线条像嘲讽的嘴角。加密频道跳出林溪恢复的拓扑图,工厂地下光缆与养老院服务器依然在同步数据。沈心怡把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冲进旧城区窄路时刮落了巷口的监控探头。
陆小凡在昏迷前嘟囔了句什么,她只听见“1998”和“档案室”几个破碎的音节。远光灯照亮前方路牌,港口的方向传来货轮汽笛。沈心怡把通讯设备塞进座位底下,金属外壳的刻痕硌着她掌心。
后视镜里突然出现黑色越野车,雨刮器节奏与警用代码相同,但车牌糊着泥浆。陆小凡在颠簸中醒来,断杖尖戳着平板上的张铭档案。“那老狐狸又找新帮手了……”他咳着血笑出声,“该给他们换笼子了。”
沈心怡猛打方向盘拐进隧道,黑暗吞没车厢时只有设备指示灯在幽幽闪烁。她注意到越野车没有跟进来,这反常让她心头一紧。陆小凡的呼吸渐渐平稳,但体温高得吓人,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点。
隧道墙壁的应急灯忽明忽灭,像在传递某种信号。沈心怡突然想起数据流里那些异常时间戳,都与十二年前的案件档案有关。这个发现让她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真相似乎比想象中更触手可及。
面包车冲出隧道时,港口的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陆小凡勉强睁开眼,看向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城市灯火。“下次该轮到我们设陷阱了。”他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杖上的血渍。沈心怡没有回答,只是将油门踩得更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