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很快被角落里一堆蒙着灰尘、锈迹斑斑的废弃农机零件吸引了,那是一个农民可能随手丢弃的杂物堆。
他的“机械灵犀”本能地被激活,像猎人发现了猎物。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在那堆破铜烂铁里快速而精准地翻找着。很快,他找出一个看起来还能用的旧电瓶、几段缠绕在一起的铜线、一个已经老化但核心元件似乎完好的老式信号发射器模块,以及一些螺丝、垫片之类的小零件。
“也许……还能拼凑出个东西来。”陈平喃喃自语,眼神专注起来。
他闭上眼睛,将手掌轻轻按在了那堆冰冷的零件上。瞬间,一股奇异的感知流遍全身。在他的“视野”里,这些废弃的金属不再是死物,而是充满了微弱的“声音”——电流在断路处的叹息,金属疲劳发出的低沉哀鸣,齿轮间卡死带来的尖锐噪音。
他的“机械灵犀”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深入到每一个零件的内部结构中。他“听”到那个旧电瓶的内部,虽然外壳锈蚀,但三组电池单元中,有一组的化学活性依然顽强,像一颗微弱但稳定跳动的心脏。他“看”到那个信号发射器模块,虽然电路板老化,但核心的晶振和功率放大管,其内部的晶格结构在感知中依然完整,如同沉睡的战士,等待着被唤醒。
“就是你。”陈平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炬,精准地从零件堆中拈出了那个信号发射器模块和那组尚有活力的电池单元。
接下来,他的动作变得行云流水。他不再需要用眼睛去寻找匹配的螺丝,因为“机械灵犀”能清晰地告诉他,哪一颗螺丝的螺纹能与这个螺孔完美契合;他不再需要反复试错来连接线路,因为在他的感知中,电流最渴望流经的路径,如同黑暗中唯一发光的丝线,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苏晴在一旁帮忙递工具,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平。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反复计算、小心测试的机械系学生,而像一位与金属和电流对话的巫师,每一次选择都精准无误,每一次操作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感。那些在她眼中毫无价值的破烂,在陈平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正按照他心中无声的蓝图,迅速组合成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形态。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紧张忙碌,一个简陋却结构清晰、线路分明的自制信号发射器,终于在陈平手中诞生了。它看起来依旧粗糙,但在苏晴眼中,却散发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芒。
只是此刻棚子里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和微妙,每一次不经意的指尖触碰,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带着昨夜留下的涟漪。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紧张忙碌,一个简陋却结构清晰、线路分明的自制信号发射器,终于在陈平手中诞生了。
他将电瓶小心地接上,调整好他认为最可能被救援队捕捉到的微弱频率,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布满阴霾的天空,用力而坚定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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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微弱的、几乎无法被常规设备察觉的特定信号波,顽强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向着未知的远方射去。
“希望……秦哥能收到。
”陈平仰望着依旧阴沉压抑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手指因紧张而微微蜷曲。
仿佛是冥冥中听到了他虔诚的祈祷,大约半小时后,一阵由远及近、逐渐变得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如同希望的号角,猛然撕裂了山间洪水退去后的死寂。
一道熟悉的黑影出现在灰蒙蒙的天际线上,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长空,坚定地朝着他们所在的孤岛飞来。
是直升机!秦品驾驶的那架直升机!
陈平和苏晴激动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光芒。
他们奋力地挥舞着手臂,朝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显得格外清晰。
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螺旋桨卷起的强大气流吹得地面飞沙走石,草寮的茅草顶簌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