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药膏涂抹她后背的烧伤,那清凉的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刺痛感便化为一片舒爽,在几天后便大大缓解。
后来,顾小芬才从酋长零星的手势和部落族人的口中,拼凑出了自己被救的经过。
原来,在两天前,酋长像往常一样,驾着独木舟在岛屿东侧一片被称为‘海神之口’的特殊海域捕鱼时,发现了一块巨大的、从未见过的、表面光滑如镜的黑色“岩石”。当他们靠近时,才惊喜地发现,那竟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尚有呼吸的女人。
酋长说,那是‘海神’送来的礼物。他们部落世代都相信,沿着那条神秘的‘海神之路’,海洋总会在不经意间,将远方的珍宝带到他们的岛屿。而这一次,海神送来的,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她渐渐了解到,这个自称“海之子民”的部落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他们崇拜大海,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祭海仪式,将最肥美的鱼和最美的花朵归还大海;他们的成年礼充满了挑战与荣耀,少年必须独自征服怒浪才能被认可为真正的勇士;每个人身上的纹身都讲述着一个故事,或是猎杀过一头巨鲨,或是经历过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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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看到酋长夫人在篝火旁,用一种她听不懂却无比动听的旋律吟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歌声悠远而苍凉,仿佛能穿透灵魂,让她暂时忘记了失去记忆的痛苦……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样度过。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伊甸园里,抚养着海平,感受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宁静。这是一种简单到极致的幸福,像她身上那件粗糙的麻衣,虽然不华丽,却无比贴身。
但每当夜深人静,当海浪声变得格外清晰,当海平在她怀里沉沉睡去,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伤便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是一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仿佛身体的一部分永远地留在了某个地方。
有时候,在梦里,她会看到刺眼的火光,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看到两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一个高大的,一个温柔的。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然后她会从梦中惊醒,泪流满面,却想不起那身影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心痛。
她抱着海平,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那旋律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的,熟悉又陌生,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化不开的忧伤。
“海平,妈妈是不是忘了什么人?”她对着孩子喃喃自语,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婴儿柔软的头发上。“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她望着窗外深邃如墨的夜空,那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璀璨星河。她知道,在这片星空的另一端,在那个被她遗忘的世界里,一定有一个人,也在等着她。
只是,她把他忘了。
这样的宁静,在漫长的十天之后,终于被无情地打破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几艘部落的独木舟正悠闲地在近海区域捕鱼,海面上泛着微微的波光,一切显得那么和谐。
然而,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一艘涂装着白色和蓝色、船身印有醒目的“新灯塔”标志的现代化巡逻艇,宛如一头凶猛的钢铁鲨鱼,蛮横地冲进了渔场,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巡逻艇上站满了手持武器的黑衣人,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冷酷,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入侵者。
他们用高音量的扩音器大声呵斥着,驱赶着部落的渔民,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当一位年轻的部落成员试图争辩,表达他们的不满和抗议时,一道高压水枪猛地喷射而出,犹如一条愤怒的水龙,瞬间将他和他的独木舟一起掀翻在海里,溅起一片水花。
此时,顾小芬正抱着海平和酋长夫人Lani在海边悠闲地散步,享受着海风的轻拂。然而,眼前这一幕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让她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