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土上,三叶幼苗已悄然发生了变化。植株拔高了些,茎秆显得更为坚韧,在三片叶子的中心,一个极其微小、若不仔细察看几乎无法发现的淡白色凸起悄然形成,那是未来花苞的最初形态。
幽璃的指尖轻抚过那微小的凸起,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比前三世都更凝实一丝的真灵气息。
“第四世,”她睁开眼,眸光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慰藉,“生于南方山林地带,一个小村落。这一世,他接触到了药草与…卜算之道。”
李小草跪坐在旁,闻言急切问道:“哥哥这一世可安稳些?是做郎中吗?”
“算是游方郎中,亦或…兼做些占卜问卦的营生。”幽璃语气微凝,“名唤‘阿桓’。无固定居所,常背着一个旧药箱,拄着竹杖,行走于乡野之间,为人诊病、解惑。心地…依旧良善。”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一世,他灵性稍开,对天地万物,感知比常人更为敏锐些。只是…命途依旧多舛,常卷入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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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烟雨朦胧。
阿桓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裤腿沾着泥点,背着沉重的药箱,行走在田埂山路上。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瘦,眼神温和而略带倦意,却有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淡然。
他记得自己似乎从小就对这些花花草草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能模糊感知它们的性情效用。后来跟一个路过的老郎中学过几年,认了些字,懂了些药理,也…莫名会了些占卜看相的小术数。师父去世后,他便开始了游历生涯。
他诊病收费极低,遇上穷苦人家,往往分文不取,有时反而倒贴药草。因此虽走了不少地方,却始终清贫。但他乐在其中,尤其看到病人痊愈时的笑容,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偶尔,他也会为人卜算。但他从不妄断吉凶,只说些模糊的、引导人向善向上的话。他总觉得,这卜算之术并非窥探天机,而是感知人心与天地间那一点微妙的联系。
这一日,他行至一个名叫“溪草村”的地方,听闻村中正闹一种怪病,村民呕吐腹泻,浑身无力,请了几个郎中都未见好。
阿桓主动留下,仔细查探水源、饮食,又上山辨认药草。他发现村中井水似被某种毒蕈的孢子污染,极为隐秘。他亲自尝药、试药,配制解药,几日不眠不休,终于控制住了疫情。
村民对他感恩戴德,称他为“小神医”。阿桓只是疲惫地笑笑,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就在他即将离村的前夜,一个村民急匆匆跑来,说他家孩儿误食了毒果,眼看就不行了。阿桓二话不说,提起药箱就跟了去。
那孩子面色发青,气息微弱。阿桓辨认出是误食了“山阎王”的果子,毒性剧烈。他所有药材中,唯缺一味最重要的“七叶星纹草”作为药引方能解毒。此草喜阴,常生于险峻背阴的崖壁之下,此时夜深露重,根本来不及去寻找。
阿桓心急如焚,额角渗出冷汗。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这孩儿…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鼻尖忽然萦绕起一缕极淡却异常清冽的药草香气。这香气…他从未闻过,却让他精神莫名一振。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指引,他冲出屋外,凭着那缕香气和直觉,竟在村口一株老槐树下,发现了一株刚刚破土、叶片上还带着夜露的奇异药草——正是那七叶星纹草!而且年份、药性都恰到好处!
他来不及细想这违背常理的现象,急忙采下药草,奔回屋内捣碎入药。
孩子服下药后,剧毒竟真的缓缓化解,脸色逐渐转红润,呼吸也平稳下来。
阿桓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这才感到后怕。他望着那剩下的半株药草,心中充满疑惑:这草…怎会出现在那里?还有那缕奇异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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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药王谷。
荆芥正闭目凝神于一片珍稀药圃之中,忽然心有所感,指尖掐算片刻,眉头微蹙。他起身,取出一片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玉简,以神识在其中留下讯息。
“…灵犀微动,感其
